第五百四十章：交换灵魂

“（什么？原来你也有被欺负的时候？啊，我这里可能确实大意了，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提醒我……哦，难道你问这个是为了更好地装逼吗？故意给我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毁灭好看着我怎样如丧考妣？）”尹浩隐约当中感觉到，兴许是因为她这能力太方便了，按理说与那么多思想都进行过交流，可对方的吵架能力磨炼得确实不高，毕竟除了思想和记忆连知觉与感受她都可以随意操弄，先天优势太大而得不到锻炼，“（这种东西我可从来不心存侥幸，你都能把别人遭受过的痛苦感觉复制到我们身上，那么将记忆复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呵，痛觉等感觉可以是神经信号的模拟，但记忆和意识又涉及到更多的东西，不然我直接把别人的意识实时复制到你的身上，然后再去控制他也就等于控制你了呗！我之前也只是偷偷告诉你‘琰玥不是真心喜欢你’，而要是把她的想法和记忆复制到你的身上，你也可以直接从中梳理并理解了吧？可惜也没那么容易，即便以各种拟合感官的形式一点点转述，你也不会相信的吧？”栩棋好像是要为即将提到的另一件事情做铺垫，从这个下午以来已经逐渐熟悉的套路了。

“（是啊？所以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一个是做不到，一个是不想做？）”而尹浩似乎也慢慢体会到对方的心境，并决心自己来把控争论的节奏：“（哦——我也差不多了解了：你变强的欲望很多确实来自早年间的弱小与不自由，也积攒了无数压抑的情绪，并且可能因为机缘巧合迅速变强终于翻身之后，急于将成果让别人知道却又出于理性不敢完全公开。于是方校长选出来的第六小组刚好因为立场与你相左，以及不容易被直接控制的特殊性，等于是迎面提出挑战，咱们完全撞枪口上了，便成为你炫耀力量，宣泄情绪，并且塞私货价值观的渠道，玩不起就来一手阴的把人当牲口折磨，比如你对依泉还有梵棽做的那样。所以从始至终大伙都是被你这个‘真·巨婴’当做玩具，我推测的没毛病吧？）”

“没毛病……个鬼啦！如果我这样说你能好受一些的话，你能学会就事论事吗？”而栩棋却露出了落寞的表情，这份落寞并不是触景生情而是一种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厌烦，至少从外表看上去完全不为所动。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你这个又当又立的疯子！）”可越想到后面尹浩却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视线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不知道是否由于代入感过于深入，不甘和委屈的情绪反而在自己身上流露，方才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在发泄，只知道他与栩棋的争论似乎已经演变成了网络上的骂战，完全不是为了说服对方，而是为了气死对方，但现在自己却是快要被气死的那一方：“（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哦吼？我是疯子？你怎么知道你这个废物就不是个傻子？话说你现在才想起来从新的角度试图激怒我会不会太晚了一点？”栩棋也不知道是思维没跟上还是避重就轻，反正她还是犟了两句之后又自顾自地继续讲她自己的内容：“我当然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可能真的宁死也不愿为我做事了，但你想一想，我只是失去了一个实现目标的更方便途径，而你却要社会性死亡，连从小制定的道路和意义也要被推翻，像极了过去某个小国家发射一枚核弹灭了对方一座城而自己却要亡国灭种。就算你再任性也应该不会觉得‘鱼死网破’对双方是对等的报复。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也好，就算我的心态被你说中了对于你解决当下的问题会有一点帮助吗？毕竟我可不像你，只知道生气而不知道该怎么做，必须一定要有人鞭策你在最紧要的事情上努力，否则永远缺乏研究局势并思考对策的能力。”

“（这是我当下最需要做的吗？我现在这副处境还不全是拜你所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的那个国家正是因为受到长期的压破才显得光脚不怕穿鞋，哪怕渔夫只是破了一张网，挣扎至死的鱼也展现过生命的尊严。你现在就算要我社会性死亡还是生理死亡我都不怕了，能不能给个痛快？！）”尹浩方才梳理一通之后真的难以抑制自己流泪的冲动，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偏偏会遇上这个“冷静的变态”，并且被卷入这场完全超乎他先前预料规模的危机，不仅自己的人生计划被彻底打乱，而且就连刚刚认识的朋友也深受其害。

“冷静一下啊我们的男主，以你的性格真到要死的前一刻必然还是会后悔的，更别说当你看到自己的同伴，她们只要稍微安抚你一下你就又不想拼命了。所以你才更应该好好把握当下的机会，你应该给你一个机会，也给你的朋友们一个机会，长远来看也算是给你的父母一个机会，我相信你还是可以办到的……吧？”栩棋的话语都跟着柔和了不少，一如过去她伪装的曾经，可现在听起来就好像只是哄小孩：“好了，回到之前的话题，我所谓的‘你无法拒绝的条件’当然不是指这一个，毕竟它看起来太不公平了不是吗？但我想要解释的是我在精神方面还不是万能的，只能模拟和操控神经信号，以后有没有‘突飞猛进’能不能做到还不知道，但至少目前别人的想法和记忆我最多只能尽可能拟真地转述，而无法让你在瞬间完全感同身受，不然的话……哇哦，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帮别人交换灵魂了呢？那以后要是真到这个水平了倒是又有很多新玩法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