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即便我们小组里很少讨论,颖颢也一直刻意逃避这一话题,但其实大家都暗中了解过,并且内心里都能得出一个一致的简单结论。”
“什……什么?”尹浩还没从刚才的怀疑人生中晃过神来。
“就是你在这起爆炸案中的定位,和在她心目中的意义非凡,特别是琰玥那孩子也是特别在意你和颖颢之间的关系呢!”依泉说着便带着一脸的不怀好意又靠了上来。
“呵,定位?意义非凡,有什么意义,让我当共犯不成?”见此情形尹浩也没退却,他只是听到这话之后便觉得有点讽刺,虽然他也承认自己一开始对于颖颢也有过十分之高的期待值,但再联系到之后发生的事情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使他有些自暴自弃,“之前她还天天沉迷跟栩棋下大棋,还只跟梵棽密谋大业,对我就是爱理不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想问些问题还跟我玩谜语人,而且承诺过的事情因为发现自己能力有限也就这么过去了,好像跟栩棋一样,找到替代品就不用管我的感受了……你说这叫我在她心目中的意义非凡?”说出这些内容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好痛又好累,一股酸涩的感觉开始渐渐涌上了口鼻腔和眼窝,“(吔屎啦意义非凡!要抓人就抓起来吧,真的累了……)”
“好啦好啦,是我刚才说过了吗?其实你说的她后面的这些表现说不定也只是她的计划一部分呢?毕竟她是可以预测到部分未来的,愿意转过来一大部分原因也是林栩棋的那个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和她下大棋。而对你的出现和关注就已经可以成为她去留意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学员的证明了,但这在逻辑上和她对其他人的表现上又是说不通的,所以你也如同栩棋所判断的那样,并不是那么的平凡,只是非凡的不明显而已。毕竟我们在详细地调查了你的过往和身体现状之后,确实也是有一些‘很有意义’的发现。”
“是什么?能告诉我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又是在什么时候被人以何种形式研究过的,或许是在病床上昏迷的期间,即使没有征得他的同意那也无所谓了。毕竟在听过栩棋关于“第二套生物逻辑”的论述之后,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其他方面又是如何看待他的。而其中缘由甚至都开始与“想要得知真相”产生了偏离,心中自然是无比期望各方的看法最好能与栩棋的理论产生冲突,这样才能支撑自己继续坚持着所相信和排斥的东西,把她的言论尽可能都打入到“妖言惑众”的范畴就好了。
“哦那不行!这可是组织里的秘密,你就先好好享受这场交流大会吧!吐槽役,我也该去就位了,拜拜——”而依泉居然不由分说地转身走出了宿舍房间,而当尹浩微微愣了两秒,随后跟上打开大门时,却早已不在房间外的走道上寻见任何人的身影。
“见鬼了!”他忍不住惊呼道,“(我刚才也没听到后续的脚步声啊!难道依泉她也会瞬移或者幻术的吗?又来了,制造一大堆麻烦和问题然后先溜为上,甚至都不愿意陪我玩谜语人,好歹也是和自己的学员息息相关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啊!我刚准备重新审视颖颢当时的想法和做法,但到了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怎么可以这么敷衍?李教官他这是要消遣我多少次啊?我甚至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她面对栩棋会首当其冲了……也就是颖颢她怼不过,不然这搁谁能气得过呀?!)”
“(要多想……)”而当他也出来并关上宿舍的门时,脑子里突然又回响起栩棋的提示,随即又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不对啊!李依泉一旦正经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是内种有话不说的人,我记得昨天凌晨她出去之前恨不得把所有内容都跟我……跟我……)嘶——啊——”想起昨天他陡然感到一阵欲裂的头痛,“(昨天……昨天……到底怎么了?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是睡傻了吗?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依泉教官下达的任务还是要坚决执行。走下宿舍楼之后,再看向中庭时,却也感到一股诡异的寂静,虽然目前的视线被另外一座建筑所遮挡,但平时总能捕捉到一些学员的身影在附近来来往往,就算上训练课的时候也硬有教官巡逻,不然昨日也不至于医务室内一有异样就被许多人注意到。
而在今天除了偶尔被风扶动的树草和略空而过的鸟虫,就像是廉价的动态桌面一般毫无波澜。举目四望空荡荡的校园里现在似乎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连平时一直能听到的训练场上的动静也当然无存,就仿佛是在依泉离开的一瞬之间,周围的人类都突然消失一般,这个校园乃至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