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么?要不……暂停一下?”昕羿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也跑进来提议道。而这种判断应该是“听”不出来的,很可能现在确实是在跟她弟弟叠加感官。
“卧槽,这么多血,这鼻子都给打碎了吧?”雨霏也跟着感叹。
“没事,呵呵……吸——”栩棋神色淡然地抽了一下鼻子,又用高而细的鞋跟蹭了蹭脚下的泥土,略显无奈地苦笑道:“这个地真的很滑呀!”
“哈啊?这咋回事啊?”然而在这边,琰玥却表示不理解。
“幻觉……”但通过摄像头,栩棋除了鼻尖有点受到挤压的泛红,面部其实并无大碍,尹浩一时之间只觉脑中许多数据也随之更新:“(她其实还是紧急用透明触手接住了那一招,但依然制造了自己惨遭重击的血腥画面,不知是用以示弱还是为了影响对方的判断,而从结果来看她应该也试探出这对姐弟并不能识破所有的幻象,甚至干扰到了受击的判断?)”
“什么幻觉啊?其他人都看到会长鼻子被打烂了吗?”琰玥此时拉了拉椅子,终于也跟着凑了过来,“会长干嘛要这样做?”
“不懂……(啊这……)”但这突如其来的贴贴却让尹浩又有些尴尬,现在哪怕是直视着屏幕也能用余光瞄到对方的大片肌肤,“(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不在乎啊!)”
“吸——”而在另一头,栩棋还装模作样地抽了下鼻子,同时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这在旁人眼中怕不是在擦血,然后还刻意用着很重的鼻音大着舌头道:“不用了,规则可没说……能中途休息的,我的血量还是比一般人……要厚那么一丢丢的。”
“行,那就乘胜追击吧!”昕羿也是不多客气,见栩棋没意见便马上又抽身退出场外,仿佛对于战局的走势已经十拿九稳一般。
“(追……追什么吧?)”精神高度集中的尹浩不免又开始关注一些奇奇怪怪的细节。
“哈,这都能忍,林大主席果然英勇不减当年啊!听说你那年参加野外生存竞赛,还能面不改色地肉身穿越那种刀片铁丝网,甚至身上被气枪打到了眼都不带眨的,我都怀疑您是完全没有痛觉了啊?现在怎么连小小的腿伤影响都这么大呀?”昕翀也不急于进攻,继续放话嘲讽,虽然有点“话多必死”的伏笔嫌疑,但其实尹浩还挺喜欢这个节奏的,毕竟有人能替他对栩棋进行一个生理心理的双重打击,那才叫真正的解气。
“吸——我并非没有痛觉,而是能……控制‘一点点’神经传递的信号罢了。疼痛本来就是身体的警报机制,如果没有……十分的必要理应让它产生正确的作用才是。吸——像你这样不得不时不时带伤上阵的习武之人应该深有体会……”栩棋这话当然是在鬼扯,她的控制又岂止“一点点”?不过既然她能控制别人的感官甚至思想,那么对于她自己本身的精神和情绪控制,比如不让疼痛和不适传递,比如更集中的精神和更坚定的自信,又会否存在滥用呢?这应该会是一个对于顾颖颢上午介绍的那两位高人来说很好的切入点吧?
“所以你觉得与我比试就没必要动真格的意思吗?”昕翀一踢杵在地上的枪尾,整杆翻动并顺势将枪抗于肩上,“但你今天已经泄露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呢!”
“因为我觉得一个自称已经赶上他学姐的人,不应该只有蛮力而已吧?吸——”栩棋这应该不只是装腔作势,鼻子上的红光仍未散去,想来是方才那一击即便没有打穿“不可视之手”的援护,也在重压之下把她的鼻子一下子搞得确实不太通气了,“就比如你姐的力量、速度、反应和观察力等等,也附加到你身上了吧?不然你根本就不应该能碰到我才对,说是要单挑保证公平,背地里……也却干着这样的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