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又有一人在廷卫的引领之下走了进来!
“罪将淮申叩见陛下!”
来人步履阑珊,行到龙台之下,叩首拜倒!
看着这人装束,萧怀宇压下心头惊怒,问道:
“你是哪一城的守将?”
“罪将扼守南屏!”
淮申嗓音低沉,满是愧疚!
“南屏!”
记起多日前曾缴旨南屏调查川北动态,萧怀宇缓声问道:
“川北如何?南屏如何?”
“川北举郡反叛,牟山丢失五城,南屏亦在其中!罪将万死!”
淮申连连叩首!
萧怀宇心头一惊!
群臣心头更是一凉!
牟山一郡只得十座城域,丢了五处,牟山已经是陷落了一半了,再加上川南的三城,以及整个川北,也就是说,梁国九郡之地,已然陷落了两郡!
长于安乐,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慌了!
“不可能,以一郡之兵力,断不可能做到如此迅猛,快,你细细说来!”
刘求仕满脸的不可置信!
“回大人,月前,我南屏陆续的来了不少自川北逃出来的难民,短短十几日,人数便有数千人,我等只道是川北旱情严重,只是往上奏报,可是谁料想这难民之中竟是藏着数十叛逆,前三日晚,这些人趁夜抢了城门,接引叛军入城,我等反应过来之时,城楼早已失守,罪将原想着整军再战,只是将无战心,兵无士气,一触即溃,早已经是回天乏力!”
淮申说着,竟是哽咽起来!
“南屏就是这么丢的,其余各城,大同小异!”
淮申说完,拜伏在地!
刘求仕满脸颓然,身子一软,竟是一栽,幸得身后有人扶住!
“两日前,老夫如何却说你都不听,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柳征满脸怒容!
“我……我……”刘求仕哆嗦着嘴唇,颤巍巍说道:“便是两日前听你的又如何,这城又不是这两日丢的!”
“至少大军已经开拔,或许再过两日,就可以进驻川南牟山!如今因为你耽搁两日,到时,北边还不知道要再丢几座城!”
柳征呵斥道!
“不可能,不可能,各城都有人马,彼此驰援,如何轻易能丢!”
刘求仕连连摇头争辩道!
“相互驰援?”柳征闻言冷笑,沉声问道:“各城都只有万余人马,驰援他处,那自己怎么办?拱手送人不成?你难道分不清主次?各城如今都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谁敢擅动兵马,你老糊涂了不成!”
“就是,就是,即是府库掌司,便老老实实敲你的算盘就是了,妄议什么军机大事,如今误了大事,看你如何交代!”
柳振涛站在柳征身侧,鄙夷说道!
一众将官,多有腹诽,看着刘求仕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刘求仕闻言再无力争辩,面向萧怀宇,噗通就跪了下来,惶急说道:
“陛下,陛下,老臣昔日种种,全都为的是社稷,陛下明鉴呐!”
刘求仕心里彻底是慌了,虽说心头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而且,他也不是那个拍板之人!但是延误了两天已经是事实,朝廷反应迟钝,致使更多的百姓遭受战火荼毒,到时候,百姓们埋怨起来,还不都得归咎到萧怀宇身上!
可是,萧怀宇能接受这种指责吗?
那断然是不会的!
说不得就要推出一人来顶包!
而他刘求仕岂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求仕此时心头已经彻底乱了,若是萧怀宇真的将他给推了出去,那他这个府库掌司还做不做了?府库掌司若是被撸了,那他刘家手中的皇家商号还算个屁的皇家商号!皇家商号没了,他刘家就更别谈什么四大世家了!
“陛下,此事全是立成糊涂,臣不谙时局,撺掇父亲反对出兵,臣该死,全是臣的责任!”
刘求仕身侧,刘立成也是跪了下来,他何尝看不透此时的局面,只能是将罪责揽在身上,毕竟刘求仕不能倒,刘求仕倒了刘家就也倒了!
萧怀宇此时正心烦意乱,还没有想到这一节,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
“都给朕退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着再不理会二人,转头看向柳征,问道:
“柳卿,可有急对之法?”
“陛下,老臣三子此时就在川南甘扈城,可命他接管北疆川南,牟山两郡军务,以保军令统一,另即刻调卫城兵马北上,刻不容缓!”
柳征当即说道!
萧怀宇皱眉,问道:
“柳卿,北疆到此少说两千余里,便是沿途换人换马兼程赶路少说也得两日,所以事事请奏断然是做不到的!所以,这北疆主帅职权颇重,北疆诸事皆有独断之权,你这三子振林可能当此任?”
柳征闻言一愣,却也不犹豫,重重点头,说道:
“老臣愿做担保!”
“好!”萧怀宇拍案而起,喝道:“着都卫司副统领柳振林为北疆主帅,暂领北疆诸事,即刻拟旨,送往甘扈,同时,知会川南,牟山两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