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受伤的……咱们也不懂医,也就只能请李大夫多费些心思。”墨大人说着,又掏出了张一百两的银票,推到了李晓兰的面前。
看着他那忐忑焦虑的模样李晓兰算是明白了,怕是墨大人夫妻俩手中依然拮据,这一百两或许是他们咬牙拿出来的了,就想求她帮忙多费心。
李晓兰将这张一百两的银票推了回去,还没开口呢,就看到墨大人忐忑难安又愧疚的眼神,“李大夫,您别嫌少,我们……我们以后……”
“墨大人别误会,昨日晚上您让人送来的两百两银票我们已经收到,接下来会用于二七位伤患的治疗和后期营养,还有几个伤患将来肯定是干不了重活了,咱们还得支付一部分生活费用,这些就交给我来办吧,墨大人放心,一定处置妥当。”
听了李晓兰的话,墨大人和他的妻子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她行了一个弯腰的大礼,“有李大夫这句话我们夫妻就算安心了,李大夫仁心仁术,是百姓之福。”
李晓兰笑了笑又安置他们坐下,再商量了一下后续的事宜,差不多了之后这才道:“回头有空将令公子带来我瞧瞧。”
“李大夫的意思是……我家小子还有恢复的可能?”墨夫人说到自己的孩子,所有的腼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李晓兰。
不忍心当爹娘的失望难过,但没见到病人李晓兰还是不敢打包票的,只能选了折中的回答。
“能不能治还得看看情况再说,只是令公子病了多年,治愈的可能性已经不太大了,试一试吧,我用药注意些,就算不行也权当调理身体了。”
墨大人夫妻俩听她这么说终归有些愧疚和失望,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能够救回儿子的性命已经是上天保佑天大的福气,他们不敢有半分的怨怪。
孩子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一时,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安抚好死亡和受伤的民众。
墨大人夫妻俩心中有数,就算是安置得再好,他这个官估摸着也当不下去了。
他当了足足九年年的知府,还算清正廉明,老百姓们都还挺喜欢他的,可那些想要把他拉下马一起同流合污的人,恐怕就不那么喜欢了。
好不容易抓到他一根小尾巴,还不夸大其词往死里踩?
得了,这些年的官也做累了,致士归乡做个闲翁也没什么不好。
墨知府倒是想得开,只是心疼那些误伤的群众。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都是想为百姓谋福祉,到头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要说一点不遗憾那都是假的。
李晓兰也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些个弯弯道道,就算知道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劝解。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治疗这些受伤的人。
话说得差不多,竟然一时间无言。
墨大人夫妻俩起身告辞,李晓兰却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查过那马儿怎然发了疯?令公子就算生了病,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不会任由马儿,跑到街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