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卫冲进宜姝阁,正好见到一个婆子狠抓住阮氏的头发,逼她仰起头来,要将一颗红色的药塞进阮氏的嘴里,阮氏紧紧闭着不肯吞,那婆子竟然用尖尖的指甲去抓阮氏的脸,刮出了几道血痕来。
阮氏虽痛却紧咬牙关,婆子却掰开阮氏的嘴。
姜卫飞身过去一踹,然而那婆子已将红色的药推进了阮氏的喉咙。
剑抵在婆子的身上,姜卫这才发现,这婆子是冯氏打扮而成。
此时,冯氏已然癫狂,她披头散发地大笑,“哈哈哈,姜卫,你输了。任你再英明神武又如何,你还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儿女,一个个死在你面前。还有她,阮氏这个贱人,和她身上的贱种,也一块死在你面前,你这辈子都将不停做这个噩梦。”
姜卫一巴掌将冯氏甩到地上,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他去抱阮氏。
冯姨娘看得窝火,强烈的嫉妒已经让她面目全非,“姜卫,除了姜晚池,你只剩下芷汀和伯孺了,我看你要怎么替这些死去的儿女报仇。”
姜卫沉声而道:“我不像你蛇蝎心肠,芷汀和伯孺是我儿女,我固然不会杀,但只要看到他们,就会想到他们的娘如何让我恶心。我不会再去见他们,哪怕我没了承继的后代,侯府也不会交到他们手上。”
冯姨娘摇头大吼:“我不信,你舍不得的。伯孺必定会继承侯府。”
姜卫冷笑,“死到临头,你仍不了解我吗?我不必让你相信,你以为伯孺就能撑到我死之后?我看未必。”
冯姨娘崩溃,捂住胸口吐出血来,“姜卫,你太狠了,太狠了。不过,那又如何,我还是让你痛了,不是吗?”
她的话音落,阮姨娘却强撑着起来,泪眼婆娑,“你自己也是当娘的人,如何使得这般恶毒手段?”
冯姨娘讥笑,“怎么不使得?要不是你会躲,早在你生第一个贱种之前,你就该被送到阎王那里去。”
阮姨娘面色苍白,“你是说,你曾对我和仲孺下手?”
冯姨娘直骂她:“你装什么呢,阮贱人,你分明知道。没有人能抢得过我的恩宠去,你非要生个贱种与我争,与我的儿争,我怎能饶你。我连你的安胎药都准备好了,谁知你竟躲过了。这些年来,我每次下手,你不是很会装吗,怎么如今不装了?”
姜卫目光里全是恨意,“该死的贱妇。”
冯姨娘丝毫不在意,“该死的应该是她阮贱人。趁我不注意,竟敢狐媚你狐媚到别的院子里去,若不是这样,又怎会留下第二个贱种。”
她狠狠地瞪了眼阮姨娘的肚子,须臾又笑出声,“可惜啊,没有福气撑到他生下来,方才那颗药,很快发作,你和你肚子里的贱种一块去死吧,哦,还有姜仲孺,你们娘儿仨黄泉路上有伴了。”
姜卫一脚踹过去,“毒妇。你为何这样做?本侯对你,对你一双儿女可有半点不好?”
冯姨娘又吐出一口血来,“你所谓的对我好,却从来不让我当正室。你明知我最在意这个。”
姜卫怒斥:“当初你让我收了你吧,我说我有妻有女,我不能让你当正妻,你说宁愿当个妾室,我这才收了你。除了没给你正室位份,你还有哪里不如正妻?”
冯姨娘瞪他,“所有人都笑话我,你又怎知那滋味。你还让姜晚池踩在我头上,她那样一个粗鄙的丫头,也配对我颐指气使。”
姜卫不欲多说,“拉下去,杖十板子,不能让她死。”
却在此时,姜晚池从里头走出来,望着冯姨娘那癫狂且高兴的模样,突然来了一句:“你真的不把你的秘密交代一下吗?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是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说吧。”
冯姨娘恨不得将她撕了,“乡下贱货,你早晚也会被人耻笑至死,没有好日子过。”
姜晚池笑了,“那可未必,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的芷汀跟伯孺少了你的督促,可不好说。”
冯姨娘眼神像刀,“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姜晚池神秘一笑,“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倒是你一直守着的秘密,到死了都不敢启口,也够累的,我索性替你说了吧。”
“你之所以这么恨我们这些继子继女,除了怕我们危及你一双儿女的地位之外,更是因为,你生完姜伯孺之后,已经不能再生。”
冯姨娘面如死灰,她是怎么知道的?
姜晚池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盯着她,“这个秘密后面还连着一个更大的秘密,你要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