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竹说:“这可难倒奴婢了,居士的笔墨极少,都须靠抢的,如今都炒到了二十两银子往上了,还是一笔难求。”
姜晚池:“噢,那还是白搭了。”看来要送礼给白斩鸡也不容易呐。
韵竹给她家小姐想办法,“明儿个奴婢再去打听打听,兴许有那专买下来挣银子的转手客呢。”
“好,你打听一下。”
第二日韵竹还真的给姜晚池打听出来,说是一昙居士前阵子来过京城,因银子不够付给客栈老板,便留下了一笔一墨,是一对来着,不拆分,客栈老板只当是寻常之物,想都没想就卖给了一个老秀才。
“那老秀才呢?”
韵竹细声地在姜晚池耳边说了两句。
姜晚池蹙着眉,“绕了一圈,还是得花大价钱啊。而且,还少不了一番纷争,只怕到时必定暗潮汹涌了。”
韵竹问:“那小姐还要那一笔一墨吗?”
姜晚池想了想说:“我是最怕麻烦的,但若是有机会的话,去争一下也无妨,没准就落到我这咸鱼的手里了呢。”
她又去翻了下她的小金库,银子还是不多,扣除了跟陈清棠合资开青云台的银子,只剩那么点儿了。
可是白斩鸡这人情,能还一点是一点,于是她咬咬牙,很肉疼地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要是超过这个数,我就不要了。”
韵竹:“……”小姐你是认真的吗?恐怕到了那地方,这二十两都上不了台面啊。
但是小姐真的很心疼银子,她看着都觉得小姐好可怜。
好在,中秋要来了,她爹给家里人发了点过节的银子,姜晚池揣着银子,感动得想哭,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啊。
以后挣了大钱,一定要孝敬她爹,太不容易了。
姜卫见她傻愣愣地坐着,忽而问她:“晚池,爹听说有人邀你去茶话会?”
“是的,八月十三那天茶话会。”
姜卫便说:“那你可有合适的衣裳跟头面?若没有的话,尽管去支取银子,出了门,可不能减损咱们侯府的体面。”
姜晚池很想对她爹说,不管她打扮得如何美,都超不过别人去,那又何必将银子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不过眼下她也正需要银子,衣裳首饰那些就算了,先揣着以备急需。
姜晚池谢过她老子,便去支取了一百两。钱要用在刀刃上,这一百两,她一定会好生翻出几番来。
转眼八月十三这日,韵竹一早将小姐唤起来,特意给梳了华美的发髻,换上橘粉色镶了金边的衣裙,还熏得香香的,害姜晚池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韵竹,差不多行了啊,我鼻子都难受了。”
韵竹只恨不得将所有贵的都堆到她家小姐身上去,输人不输阵。
姜晚池却卸下那些多余的,只戴了一串紫色珠子的手串,衬得她手腕皓白似雪。
“走吧,早些去,免得当了人家眼里压轴的笑话。”
韵竹不懂小姐话里的意思,但是小姐肯定是心里有分寸的。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去往德兴茶庄,却没留意到后面有架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