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玉真跟王少楚这事……还真就像邢越所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为柳家,王家,算起来都是一家,如今所有人都看着这两家闹出了大事来,这不等于看着她后院失火吗?
柳贵妃心里那个后悔,她真是小不忍,乱大谋。还想着早早将姜晚池处理了,邢越的婚事便只能跟秦芳若定下来,邢燕也不至于整日为那姜晚池烦心。
万没想到,把自己作死了。
“邢越,那你说说,姨母如今要怎么做?”柳贵妃想找着主心骨。
可是邢越并不给她这个机会,他甚至自己站了起来,“我并不知道姨母该怎么做,我只知道,若姜晚池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不光是我,只怕上面也会觉得,此事就是姨母所为。”
“毕竟能在宫中生事,女宾的宴席里混进了男客,还是姨母家的人,说出去谁信呢?若不是有人给了权,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发生?”
柳贵妃的脸成了猪肝色,“你,你嘲讽我为祸后宫?”
邢越:“重要的不是我嘲讽,而是别人怎么看姨母。邢越在此再恳求,请姨母务必谨记自身身份,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让家族后悔的事。柳玉双的下场,哪怕是死,也说得过去,可是再也不会有人觉得,姨母你深明大义,姨母明白了吗?”
“姜晚池她的身份固然不重要,但是姨母须知,兔子惹急了尚且会咬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邢燕已在她那儿吃过大亏,她若是这么容易就被除去,姨母今日还要面对这样的困局吗?”
柳贵妃气得胸口都疼起来,“滚,滚出去。”
邢越又重重地看邢燕一眼,“好自为之,我不收拾你,不是因为你是我至亲妹妹,而是我对你已没了耐性。我早说过,你不知悔改的话,早晚会害死你自己,你没听进去。如今这个教训,你得自己扛着。”
“试想一下,若你是柳玉真,你有没有跳湖的勇气?再想一下,若你是姜晚池,你有没有能力去抗争?可你不是她们俩,你只是个没有头脑,只为争一口气的黄毛小儿,当所有人都护不住你的时候,你还剩下什么?”
邢燕委屈大哭,也是害怕的。昨日玉真表妹那一跳,她险些吓晕过去,玉双被舅舅打得快死去,她一整宿都躲在被子里睡不好,怕下一个是自己。
姨母虽说会护着她,可是姨母被皇后娘娘责斥的时候,只有她知道,外表风光的姨母,背后有多谨小慎微,连个宫婢都不如。
她真的很害怕,她想回王府,可王爷哥哥已经不会帮她。
王爷哥哥走了,邢燕偷偷地跟出去,拉住她兄长的袖子,“王爷哥哥,我去给姜晚池道歉,我知道错了。”
邢越甩开她的手,“太迟了。你连柳玉真的事都解决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去给姜晚池道歉?”
“好好当你的郡主,能过一日是一日。”
邢燕哭得眼泪鼻涕一块流,什么体面也顾不上了。
邢越一气之下,还直接去圣殿,行至一半路程,却被一熟人拦住,“王爷勿冲动。后面多的是机会,要是这次抓不住,也就是真的没了。”
邢越此时才缓和下来,的确是这么回事。此时也不是个好时机,不说能不能成,即便能成,那也是他强硬求来的,姜晚池那女人表面认了又如何,她不会心甘情愿的,那结果还不是一对怨侣。
他要的不是这样。
邢越打住脚步,调头出宫。他要见见那女人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