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是定做的桌椅,定做的茶具,杯具,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摆设。
姜晚池不禁万幸,她当时淘的都是些不贵的东西,要是淘的名家之作,那不是损失得更惨?
她一边摇头一边合上清单,要快些重整青云台才行。
突然,有什么在她脑子里一晃而过。
她想到法子了。没错,就这么干,她不信揪不出那为非作歹之人。
姜晚池就着铺开的纸,在上面迅速写下她要说的话,一口气写完了她让韵竹带去给陈清棠。
韵竹照做了,当陈清棠看完姜晚池给他的信儿,他眼睛一亮,总算一扫阴霾。
姜晚池果然是姜晚池,就没有她想不到的事。这一计若使得好,不光可揪出放火的真凶,还能迅速让青云台起死回生,再造一波势头。
如今外面都在传,说青云台不知干的什么勾当,才短短几天就遭此横祸,可见不是什么见得光的。
再这么传下去,哪怕青云台重开业了,也会因为名声难听而少了一部分客人。
这不是陈清棠想看到的。
他一样一样按照姜晚池写的安排下去,只等着瓮中捉鳖。
先是在青云台外面张贴了告示,说青云台因大火失损失惨重,尤其是店中的摆件,俱是名师匠作,样样矜贵。
但烧没了就没了,本来店里展示出来,也不是为了倒卖,不过是让大伙一睹名师作品为快而已。
末了,还集思广益,请街坊邻居们提供好的陶瓷店,画作店,桌椅店,茶具店,以便青云台重新定做一批,如若采纳,必定重谢。
这告示一出,许多人都哗然。有去过青云台看过表演的人说,难怪里面的摆设与别的店都不一样,格外精致,原来都是名师作品。早知道当初别只顾着欣赏表演,也多看看那些摆设。
有街坊们为了挣那个银子,都去掌柜的那里报出一些自己知道的店家来,怕去晚了被别人先报了。
一时间,青云台竟然也门庭热闹,掌柜的握笔的手都没能停得下来。
第二日,青云台又贴了一张告示,说是昨天街坊邻里太热情,经过东家走访了其中几家店家,虽没采纳,但的确不错,特意给那几个提供了店名的街坊赏银。
得了赏银的人自然是喜不胜收,逢人便说青云台的好话。青云台这一下便扭转了那些说不好的人的印象。
第三日,青云台又出告示。大伙原以为是哪些人又得赏银呢,结果这一日的告示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告示上说,据几个街坊邻里的消息称,曾有人见过青云台其中一幅画作在私下里转手,竟谋得比原物高出几倍的价格,今怀疑部分大师名作并非在此次大火中焚毁,而是失窃,请见过可疑人物的街坊们提供线索,必定重酬。
这则消息一出,又引来大伙的关注。原来那场大火不是意外啊,而是有人盯上了财物。也不知是什么画作,一转手竟高出几倍去。
那些想挣银子的人,日夜盯着那些私下倒卖的人,以及典当行之类,还有各个有钱人的后巷,万一就碰见了青云台的那幅画呢?就算不是画,碰见了别的名师作品也使得,报给青云台同样能挣得银子。
如此一来,城中颇有些草木皆兵的阵势。
姜晚池拖了三日,总算出门。这次她特意坐马车出行,从后门出,绕了几圈到了一处茶馆,下了马车在茶馆停留一会儿,又上马车,却是哪都不去,回府了。
天色暗下来,韵竹回来了。
此韵竹却非彼韵竹,而是赵力牛装扮的。
姜晚池问:“如何?打探清楚了吗?”
赵力牛答:“果然如大小姐所料,今儿大小姐一出门,就有人跟着,待大小姐回府后,那人又跟上了韵竹。”
这就是姜晚池让赵力牛伪装成韵竹的原因。总算抓到现行了。
“是谁?”
赵力牛说:“那人就在府里,是芙蓉。”
姜晚池冷笑。芙蓉是姜芷汀的婢子,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难怪她与陈清棠合伙开青云台会被人知道,难怪她的举动会被泄露,只因这人离她这样的近,占足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利。
那么后面的事,她都不需赵力牛告诉她就能推断出来。
“芙蓉将我的动静传了出去,对吗?”
“正是。”赵力牛答。
“传到了东街末尾那个地方,是吗?”
“小姐说的没错。”
姜晚池就知道,光凭一个姜芷汀,可没办法干出火烧青云台的事来。或者该这么说,姜芷汀在老白莲摊上事后,她再也不敢明着做些什么,她要保全她自己。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找靠山找盟军,一起对付共同的目标。
那么除了东街末尾那地方的主人,还有谁有这能力摆弄出一番大阵仗来?姜芷汀以为人家跟她联手,其实反被人利用还沾沾自喜。
若猜得没错的话,姜芷汀这会儿就该知道,那谁到底拿她当什么货色了!
蠢!
姜晚池写了几个字,让赵力牛去掉伪装,带给陈清棠。
陈清棠收到信时,打开只见几字,吓得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