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琛停下脚步，看着她：“……晨语，孩子还在，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怎么？你是有心软仁慈的念头了吗？因为两个人都是你最亲密的人？”

“不是。”

宋晨语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我从来都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一个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和霍秋若的账，本来就在这里还没有算清，她又雪上加霜！还有向雪！”

“她？”容亦琛问，“你和我母亲，还有旧账？”

“她私下里对我做了多少的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宋晨语说，“就最近，她去梧桐巷，找我要看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话说的有多难听！”

容亦琛仰头，叹气，然后看着她：“我知道了。”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容亦琛，自从你出现在我世界里之后，你给我带来的，都是比我之前更惨痛的经历！”

“是……我，承认。”

宋晨语闭了闭眼，情绪又有点激动了。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再睡一会儿，你……随便吧，你也该休息。”

说着，她自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了。

容亦琛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得出来，宋晨语是真的在尽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告诉了她孩子随时会流掉的实情，只怕她现在会做出多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容亦琛静静的站在病房里，站了许久，许久。

直到，他看着宋晨语睡熟了，听着她的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平缓了，他才转身，轻轻的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一出病房，容亦琛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一身的戾气，再无隐藏！

“容先生……”纪赫迎了上来，“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