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了南宫楚河,馨贵妃宽慰道,“公主莫要生气,清儿这孩子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其实性子极好,待人十分真诚。”
琉璃不语,馨贵妃所说的南宫楚河和她认识的南宫楚河分明就是两个人。
那人恐怕只有在馨贵妃面前才表现这般良好。
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碧游宫有人过来贴身伺候,也难怪自己刚开始把这儿当成冷宫了。
“贵妃娘娘的身边没人伺候吗?”
连来开门,都是南宫楚河。
“我平日喜欢清净,不需要有人来伺候。瞧着他们无事可做郁郁寡欢的,便把他们打发出去了!”馨贵妃丝毫不觉这有何不妥的笑道。
“贵妃娘娘身子不爽,还是有人来贴身伺候着比较好。”琉璃替馨贵妃着想道。
这个馨贵妃简直活活把自己过成弃妃。
虽然琉璃不喜欢有人抢夺走父皇对母后的独宠,但是她也希望守在后宫中的可怜女人能够相安无恙,过好自己的日子。
毕竟眼前的女子也算是堂堂的琉璃国贵妃。
“公主不必担忧,清儿在宫中任职,少不得往我这里跑,总能照料一二。”
馨贵妃依旧摇摇头,拒绝了琉璃的好意。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琉璃也不再热脸贴人冷屁股。一直规规矩矩的坐着确实不符合琉璃的行事风格,没过多久,便自动破功了。
一双慧黠的琥珀色桃花美目在屋内四下逡巡着,倏忽,目光锁定在一块精美的木雕上。
琉璃起身,缓步走到书柜的架子前,伸手取下了那块由紫檀木细致雕刻,十分精致的木雕。
回首,朝馨贵妃问道,“这块木雕是谁刻的?宫里的那位能工巧匠?”
“那是清儿的杰作,”馨贵妃摇摇头,颇为自豪道。
讲起南宫楚河,馨贵妃露出慈爱的笑容,声音娓娓道,“清儿的母亲,老家在江南。那里山明水秀的,最常见的便是这样的画舫。”
原来这是叫画舫,琉璃盯着这块船雕爱不释手。
“你若是喜欢,不妨等清儿过来问问,看他愿不愿赠予你!”馨贵妃瞧出琉璃对这块船雕偏执的喜爱,便顺口道。
琉璃当即放下,以南宫楚河的性子,见自己对他的东西爱不释手,还指不定怎么嘲弄她呢?她可不愿被人嘲笑,尤其是南宫楚河。
馨贵妃浅笑,像是特意向琉璃推荐某人似的,“清儿会的东西还多着呢,公主日后与清儿相处久了,便会知道这孩子是极好的!”
唔,南宫楚河好与不好,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馨贵妃肯定是把南宫楚河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了,这点毋庸置疑。当娘的哪有嫌弃自己孩子的。就如李氏一般,自己再怎么折腾,李氏依旧疼爱自己。
也难怪南宫楚河不和他的丞相老爹亲近,却与馨贵妃十分亲近了。他那丞相老爹就知道板着脸,做了什么事情都不同人商量,闷着声自己干。关键是费力不讨好。
浓墨泼洒的夜空一轮冷月点缀,平整却异常清冷的宫道无一人行走抑或巡逻,这碧游宫仿佛真的被人们遗忘,成为一座冷宫。
贵妃之位实在说不上低微,而这位馨贵妃仅仅那丞相之妹的身份就足够她荣华,如今却幽居碧游宫。落得满身是病不说,还彻底被人遗忘,让人不得不多想。
清寒的月光洒在南宫楚河身上,他一袭白色锦袍绣银纹在月光的笼罩下更加熠熠生辉,果然不负琉璃国月公子的美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