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西越皇帝打算将皇妹许配给宇文昊,当时的皇后就十分着急。本来昭德帝子嗣单薄,拔尖的皇子就那几人,宇文昊年纪轻轻就已经十分出众,她担心再有这一桩婚事助力,以后便压过自己儿子宇文胤的风头,成为皇储人选。
故而在昭德帝面前,痛陈利害,这西越皇帝野心勃勃,意图不轨,想借联姻之事麻痹皇上,万万不能答应。诸皇子身份血统高贵,怎可娶异族女子为妻,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过是西北国,地处荒蛮,未经教化。皇后又了许多那公主的坏话,才叫昭德帝打消了念头。
为了回绝西越的求亲,那时才替宇文昊定下了亲事。
据因为此消息,歆芸公主闹了许久。后来又听西越皇帝为了转移公主的注意力,替她寻了江湖人士做师父,送她去专心习武,才将她安抚下来。
此事,宇文昊根本都没放在心上,于他而言,歆芸公主只不过就是认识的一个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就算此刻她坐在自己面前,较之当年的少女模样,出落得更加娇艳,又因习武之故,举手投足还有几分寻常女子不曾有的那种英气,但都不能让宇文昊多动一点念头。
他淡然一笑,“歆芸公主还是那般飒爽,不过我朝是礼仪之邦,这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免的。”
一来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跟她的关系有多亲密,二来也是想借着礼数,让她知道这份距离感。如今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且马上就要当爹了,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瓜葛,所以还是大家保持距离得好。
歆芸见宇文昊如此客气,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便似忘记了一般,恢复笑容,“我此次不过是微服出来,四处逛逛,没想到就在此地遇见了你,你我们是不是有缘呢?”
这话得十分轻松,不着一丝痕迹。
若宇文昊是个蠢人,那便真的相信了这是所谓的缘分,可他仔细一推敲,就会知道内里的蹊跷。河西州虽是毗邻西越国,但毕竟有国之别,消息不至于传得这么快,歆芸看似单纯,但若不是跟京城里的某人有过联系,否则不会这般熟悉自己的路线。
虽他此次以钦差身份出行,是众所周知,但连西越都知道了,那这消息的确是传得太远了一些。
可他也只不过是淡然一笑,请茶寮老板再上了一壶茶,再扭头对歆芸道,“本王如今还有公务在身,恕不能相陪,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他日有缘在京城再聚。”
一句话便把歆芸的念头堵死了,可她好似听不出宇文昊言语里的拒绝之意,甜甜一笑,“你忙你的,我又不会碍着你。”言下之意,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