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封扬远扯出住院楼就猛地把他甩开,没好脾气地大步向前走,他追上来,我也不理,直到他抱着我的肩膀,强迫我停下脚步听他解释:
“你不要以为看到了周晏之躺在这里,就相信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周晏之是自杀了,但我从来没有什么婚内出轨!更没有什么不愿意负责任的荒唐戏码!而且老子这么机灵,要做的话,会留下把柄供人闲话?”
他说得认真,我却一时半会无法相信,指着那栋西式风格的住院楼质问:“那你倒是告诉我周晏之因为什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要告诉我和你没有关系!”
他微微低下了脑袋,眼里透着挣扎,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她患有抑郁症,受不得刺激。”
这个答案把我惊呆了,抑郁症?周晏之患有抑郁症?记忆中的她是那样的言笑晏晏,虽说不是我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算温和向上,如同冬日的太阳,暖得让人觉得一切刚好,怎么会和抑郁症扯上关系!
封扬远见我冷静了些,松开我的肩膀,目光遥望阳光下的住院楼,叹口气又道:“她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是我对不起她。”
我的心隐隐有些痛,“所以这次刺激她的是……”
“走吧。”
我还没说完,封扬远就拉着我的手走了,不用听到他的回答我也猜得到,桐城!一定是我们在桐城的新闻刺激到了周晏之!
我的心揪着痛得很厉害,眼前不由浮现出病房时,周晏之那个复杂的眼神,我终于反应过来今日再见她,心里冒出来的异样情愫是什么了!
愧疚!负罪感!
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而这一次,我却好像抢走了别人的所有,还差点儿害得别人命丧黄泉!
坐上车,我情绪还游荡在低谷,封扬远见后揉了揉我的后脑勺:“所以说我之前并不打算告诉你。”
我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刚想开口,就被他堵住:“别再和我开什么要不我们离婚,让我去娶周晏之之类的玩笑,我已经说过了,我从来就不想要什么周晏之!”
这话掷地有声,说得我心头一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就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把我压得疲倦不堪,好想沉沉的睡上一觉,什么盛鹤,什么周晏之,什么宏宇,什么股票,都暂放吧……
然而当我刚阖上双眼,封扬远就突的发动了车子,以风一样的速度飞奔出去,把我晃得够惨,吓得够重!
“有人追命啊!”我抓牢安全带,有些气道。
他面色沉重,狼般凶狠的目光紧锁后视镜,我发现不对劲儿也去看,特么的还真有人追命!
那是一辆黑色奥迪,紧跟在我们的车子后面,对方车技不错,跟得比狗屁膏药还牢固,封扬远东拐西拐好半天都没那个死尾巴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