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我每一次陪封扬远出席各种场合,还要不停的笑,还要向全世界宣布我过得有多么好,因为只有那样,我才不会被人诟病,白氏才更有脸!可是你们作为我最亲的家人,却和其他人一样都只看到了我光鲜亮丽的封太太的身份,看到封扬远这个给你们长脸的女婿,却从来没有问过我,过得好不好。”
我爸妈呆住了,眼中渐渐浮起震惊,我妈好像有上前一步说软话的打算,但在那之前,我已经跑走了,和先前在奶茶店一样,我一刻也在那里待不下去,被冷水连番泼过的心,寒如玄铁,冷风呼呼而过,都算不得什么。
从家里跑出来,我的泪腺就绷不住了,跟坏了的水龙头一般止都止不住,视线模糊成一片,完全不能再开车了。
我就不停地走,不停地乱窜,我好像听到我爸妈在叫我的名字,可我就是半点儿都不想看到他们,一个劲儿地往幽静的丛林走去。
黑幕徐展,星月高悬,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早已走出了那片别墅区,晃到宽阔的路上,黄澄的灯光拉长我的影子,眼泪早已流干。
倏地,前方疾驰而来一辆小车,本是飞速奔过,却突然折返,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车上跑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二话不说扯过我的胳膊就把我拥在怀中。
熟悉的气味灌入鼻翼,我油然而生一股反感,卯足力气把他推开,冷漠而固执地看着他。
初春夜凉,封扬远只着了一件单薄针织衫就跑出来了,还想来拉我,被我逼问道:“我爸妈当年对盛鹤的所做所为你是不是都知道?”
他沉默不语,眼底一片哀凉。
我再问:“盛鹤说他在我结婚前来找过我,却被人打,被人关,那些都是景灏的人吧?”
除了景灏,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用那么江湖气的手段!
封扬远上前紧紧握住我的肩膀,对我的问题不置可否,只说:“小辛,盛鹤根本配不上你,才遇到那么一点儿困难就妥协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倾心这么多年!”
“少在这儿踩低别人,自命清高!”我大抡双臂,甩开他,“你当初又何尝不是为了巩固在宏宇的地位,违背心意,放弃喜欢多年的周晏之,娶了我呢?”
他被问住了,双眼乍现刺痛,我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死穴,嘴角浮起冷笑,什么都顾不上了,调头就走,可是他却在后面义正言辞地吼:
“或许你白辛栀会因为一时负爱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但我封扬远,绝对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