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皱紧,没赶得上回话,就听到一阵“嘎吱”开门声,是从后面传来的,久违的光线从门缝溢来,可在我刚要回头之际,门“嘭”地一声又关严实了。
紧接着是脚步声,沉稳有力,步步向我靠近,我没来由地觉得慌,觉得怕,条件反射性地想要缩紧身子,可是我的手脚根本不能挪动半分。
我拼命晃动身子,把木架折腾得咯咯作响,只是这一切不过都是我做的无用功,那个人很快就停在了我面前。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我也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呼吸不由急促。
不会儿,广播里给他下达了动手的命令,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他从我面前走到一边,好像到了我右手的位置,忽而清脆一声,他在地上放了个什么东西。
我拧紧眉头想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就感觉右手手腕被一冰凉的东西用力地划了一下,刺心之痛随即传来,从左到右,横贯我的手腕,直击我的神经。
一秒钟的功夫,我就听到有酷似水滴落在桶底的声音,滴答滴答,一声比一声恐怖。
那人什么时候退出去的我不知道,全部的注意力都汇聚在了右手手腕处,耳畔是那缓慢的滴答声,我猜他一定割了我的动脉,让我一点一点失血而死!
广播又响了,他非凡喜悦地说:“好好享受这个过程,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更加痛苦了!”
我又急又怕又气,什么都不顾了,吼道:“舒华夜,尼玛就是个变态!”
他哈哈笑得畅快,没有多说一个字,紧接着关了广播,刺耳的电流声也随即消失。
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状态,就像他说的,没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接近死亡却没有办法阻止来得痛苦,每一次水滴声都像一把枷锁,一重一重压在我身上,让我呼吸困难,让我精神崩溃!
我试过挣扎,想要从木架上挣脱开,好止住手腕上的伤口,可是我每使一次力,血管就加速流动,水滴声就更为密集,这让我恐慌更甚,不得不安静下来。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已经失血过多,头晕得更加厉害,不由自主地耷拉着脑袋,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久而久之,什么生生死死我都不想再去纠结了,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中过完我这短暂的二十七年,有爸妈,有白允洲,有桃花,有宋梧,还有后来的何欢,野渡,公子李……他们一个二个穿着最心仪的衣服,微微笑着和我挥手,亦或是……在和我告别。
我双眼顷刻湿润,不敢再看他们,我转身想要寻找封扬远,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他,我大步跑着,大声喊着:“封扬远,你给我出来,你难道不想再见我最后一面吗!”
没有人回我……
我绝望了,眼泪如雨帘般的落,大骂封扬远混蛋,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烈地冲撞声扣击耳膜,接着是我最期盼的声音在喊:“小辛,小辛,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