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情复杂难言,高兴、激动,跌坐在椅子上,握着一堆报告单大笑,像傻了一般念着:“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喜极而泣便是如此了。
野渡默默地在一旁陪着我,递纸巾,擦眼泪。
可我哭着哭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为什么萧城那家医院认定我是胃癌?我前后可是做了两次检查,要说一次是误诊,两次都是吗?
真有那么多误诊的话,医院干脆关门大吉算了!
我急忙抹干眼泪打电话给宋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同时,也让他帮我去查查那家医院,我隐隐觉得,自己是着了某人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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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我仿若重获新生一般,咧嘴笑着对野渡说:“今天这种日子就该普天同庆,请你吃大餐啊!”
我带野渡去了全京都最贵的饭店,很想吃个昏天黑地,但野渡不让,跟个管家婆一样唠叨:“医生说了慢性胃炎虽然不是癌,也要特别上心,首先要注意的就是饮食,适可而止。”
我笑:“我知道,好歹我也是经历过一次觉得自己大限将至的人,明白这天大,地大,小命最大,为了长命百岁,美食都靠边站吧。”
野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可下一秒,我就道:“不过……还是从明天开始吧。”
说罢,大吃了一口菜,野渡拿我没办法,无奈地摇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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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梧这次查事情的速度很慢,期间我曾无数次地想联系封扬远,但最后都被我心中那个猜测吓回去了,只发了条短信给白允洲,告诉他我在日本,很好,无需挂念。
真相是在第三天降临的,宋梧打电话告诉我:“真不是我查人查事的招数退步了,只是对方隐藏得太好了,我把那家医院大大小小的医生都查了一遍,谁都没有问题,好在那个检查科主任眼瞎娶了个抠门的老婆,那婆娘突然大方起来,居然给路边的乞丐扔了五毛钱,同路的人都吓坏了,问她咋开窍了,她说是她老公涨工资了,一大笔钱呢,高兴,就想挥霍一把,我觉得有猫腻,再去细查,发现涨个屁的工资啊,倒是那主任在你拿活检前后见了个人,若我猜得没错,就是给他银子的!”
我默然,我的猜测被印证了大半,有人用钱买通医生,让他在我的报告单上作手脚,让我以为自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对于宋梧接下来跟我说幕后操作者多半是郑氏兄妹,我没有半点怀疑,除了他们,谁更想让我主动离开封扬远?而且,在我去医院检查前一天,郑漾去御桂苑找过我,走时目光扫过茶几,那里正好放有我正准备吃的胃药!
“栀子,”宋梧思索一会儿,叫我,“既然都是郑漾整你的,那你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