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之的人事资料,以及日常生活照都被宋梧甩到桌子上,小丫她们看了,不解道:“就是这女的找人搞我们?她谁啊?我们招她惹她了?”
宋梧猜得到原委,故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气呼呼地叉腰说:“人家能耐大着呢,除了能搞我们以外,还能训养小动物,我朋友调查到,凡是经她手的小动物,都会听她的话,特别是小松鼠,这技能,咋不去和它们钻进窝,过一辈子啊,出来整我们,也不怕把自己整惨了!”
听此,一直沉默的我突然抬起头,“你说她对小动物很有一手?”
宋梧不假思索地点头,我脸色更不好了,拧眉回想一阵,摸出手机,给周晏之发了条短信:出来见一面吧。
半个小时后,我开车去往她发来的地址,路上,野渡给我打电话,问:“查到谁搞得鬼了?”
我“嗯”了一声,“我正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他沉默片刻后说:“地址?”
野渡也是不得结果不罢休的人,我干脆回了:“英才高中。”
——
这天刚好周五,又是这学期最后一天,下午放学得早,到时正好碰到学生三五成群地出校,十多年过去,校服早已更新换代,但肆意青春的气息,年年如一。
给门卫说我是校友,回校找老师叙旧,他叫我做完登记,就放我进去了。
面对多年不见的母校,感情不言而喻,但步履没有半分减缓,径直往高三楼的楼顶天台走去。
昨晚下过一场大雨,才得今日些许凉爽,不时有风扫过,天台风劲儿更甚。
算起来,我已经三四年没见过周晏之了吧,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立在风中跟纸片人似的,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的感觉。
她还是一身白,吊带白裙,外有同色长袖丝衣,夏风一吹,外衫飞舞,颇有仙意。
我缓步走向她,在她所站的大石块前停步,开门见山道:“说吧,为什么要搞我的淘宝店?”
她徐徐转头,俯视着我,往石块另一边挪了几步,让出位子,声音轻飘飘的:“依你的脾性,应该不喜欢低人一等吧。”
我看了看石块和天台围栏的高度,又看了看周晏之,怕是我不站上去的话,她什么都不会说吧,咬咬牙,踩上去,和她并肩。
她还是没立即回答我问题的打算,抬起纤细如筷子的手臂指向操场的方向,说:“你看到没,操场边上有棵大叶榕,我们读书的时候就在。”
石块高,站在上面视野更加开阔,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很容易地找到那棵亭亭如盖的大树,她抿嘴笑得很酸,收回手说:
“当年就是在那棵树下,封扬远告诉我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很讽刺的是,其他同学见了还以为我们在调情,纷纷拿那件事来笑我,年级上漫天都是我们俩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