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杜铭纤细着呢。
苏辛望着挂满彩带的天花板,想起她和杜铭刚认识时候的情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最开始的时候,她脸上满是丑陋可怖的疙瘩恶疮,而杜铭则是个为了生计跑去擦玻璃的光头。
当年的她为了几千块的工资起早贪黑,艰难支撑着姐妹俩的生活和小落的学业,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顺利供小落读完书,自己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谁承想这几年的时间,她的生活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拥有了爱情,找回了家人,学业顺利,事业有成。
还有了这么多交心的好朋友。
她摘下发间的那支木质簪子,迎着灯光欣赏,双眼中满是柔情。
“辛儿,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了,这到底是什么花呀,造型好奇特。”
“那妍儿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不同于常规的花朵造型,但给人的感觉非常特别,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苏辛抿唇一笑,柔声道:“这是一朵饱经风雨摧残,仿佛快要凋落却依旧美得让人心惊的残花。”
姜妍儿看了眼苏辛,暖暖一笑道:“即使躯体不够完美了,也不能阻挡慧眼之人发现她的独一无二。辛儿,这可不是残花,在三哥手中,她已经成为了一朵永不凋谢的绝美之花。”
苏辛眼皮颤了颤,须臾之后坐起,浅笑着将发簪戴回了发间。她晃着微微发痛的小脚,嘟着嘴看向紧闭着的门。
“我的亲亲老公怎么还没结束啊,要让人家等多久嘛!”
姜妍儿被腻得直搓胳膊,“噫~嗲死人了!”
……
热闹的宴会外面,陆知非一个人静静靠在墙边,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揉搓着,眼神涣散了无生气。
就在刚刚,他接收到一条消息,那个女人宣告死亡了。
小夜端着酒杯站到他面前,将他随意披在身上快要掉下来的大衣整理好。
“陆大哥,你刚做完手术,我就没给你拿酒,不介意吧?”
陆知非睫毛颤了颤,微微一摇头。
小夜仰头将杯中酒喝掉,拢好长裙拉着陆知非席地而坐。
“陆大哥,在我知道你身患绝症的时候,你的病已经被治好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还是挺吓人的。”
陆知非苦涩一笑,“说什么被治好,不过是一命换一命。”
小夜拧眉,“她下的毒就应该由她来解,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事实就是如此。”
“小夜,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陆知非,你可怜那个女人和她身后那一大家子,又何曾可怜过你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即使她已经真心悔改了。”
“你不清楚,当时她已经决定收手了,是我自己运气不好误喝了。”
“所以呢?”小夜深吸了口气,“姓邱的不可能放过想要毒杀他的人的,那条命即使你不用,也不可能安稳活过今年,这样想你其实是救了她。陆大哥,你就是太善良了,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被你这样对待。”
陆知非身子缩了缩,“可不管怎样,我都没办法不去想,我接下来的活都是因为她的死才得以成全的。如果我当初不手欠去拿那杯酒,我不会中毒,她不用死,她的家人弟妹也不会被邱五爷殴打驱逐逃离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