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热闹若是换洛清依那毛头小辈得凑,定当兴高采烈,欢呼雀跃。然而苏妖娘乃一徐娘半老之人,该见过的世面前半辈子都见过了,现在出去看着旧识,白岙和赤池二位帝君必然‘狗咬狗’的好戏,怕是想劝也无能为力,不劝,杵一边看着倒像是‘隔岸观火’,更加失了礼数。
霁英见苏妖娘因思量着什么,而止步不前,亲切提醒说,“姨母带上这位小妖姬还需赶紧前往,可别让奚夜妖帝一个人干巴巴的等着急了。”
“要带上阡苡?”苏妖娘震惊不减。
“自然,据说这二位帝君便是特地为了这区区一届小妖姬来的呢……面子不小,既然人家堂堂帝君都亲自登门了,这小丫头片子又怎可能闭门不出,来人不见?”
霁英说着又忍不住翻了白眼。他的情绪苏妖娘和茯旻双双看出来了。
苏妖娘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若有所思揣摩着什么,过后又慈祥替阡苡拉了一拉衣袖……
如此霁英便更是不满,咳嗽了一声,抱怨说,“我最近听清依说,据说她闲时看记录杂谈奇闻的书中提及过,‘有些人本没有倾城倾国的容,却偏是白月光,做红颜祸水,有祸国殃民的命,原以为是夸张,直到近日见到了活生生例子,不想竟真的这般怪诞的笑谈’……想来,今日本君倒也算是开了眼界。”
阡苡听霁英慢慢说完,不为所动——可阡苡下秒又从霁英面向自己之目光炯炯中感觉到了,仿佛此番话是对她而来,正无厘头时,听闻茯旻站出来说,“表哥这话未免刻薄,即便洛清依那厢说话不见得客气,也不过是个女儿家罢了,没担当也不会有人过份鄙夷,只是表哥堂堂三尺男儿,嫉妒阡苡姑娘得众人青睐,明明白白表现出来倒也罢了,何苦又借着洛清依之口伤人,挑拨离间呢?”
茯旻直言不讳说出了这句话。
此刻别说阡苡了,就连言行甚笃,资历老成的苏妖娘都忍不住往着他们那边频频侧目。
苏妖娘思索过,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不容置否道,“这阡苡姑娘与溪榆殿下眉目神似,茯旻与溪榆关系亲厚,如今故人依稀重现,一时情不自禁,厚此薄彼,你身为其之表哥,合该理解宽容处之……”
霁英对于以上说法不敢苟同,十分委屈,但顶着着茯旻阴冷的目光与苏妖娘语重心长的告诫,只是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微微偏头想让自己尽早冷静下来。
这一小动作惹得苏妖娘闻风驻足,又更加不客气的警告,“且放眼望去,魔界风光多变幻,有王,但从未有血亲室。仙家此辈多儿子,大子白屹已然倒,二子白岙得大统……而独我妖界有溪榆殿下这般地位居高不下的女子,可谓一枝独秀,试问有哪位将相帝王会不赏公主这一薄面……阡苡姑娘不过生对了时机,得以沾光一二,这是她的福气,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阡苡一边听着,默默在心中计较,期间回首看了一眼茯旻。
茯旻只是凶神恶煞的盯着霁英,直到苏妖娘说完,走远,他也未有什么辩驳,甚至就没表现出有这个想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