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你找师姐有什么事吗?”
“师姐,有个炼丹上的问题想向师姐请教,不知师姐是否有空?”
罗敏坐在宽敞的马车当中,吃着冰镇西瓜,呵呵一笑,回道:“师姐正忙着搜索天魔女,等回山以后再说吧。”
林为闻言正要开口赔礼道歉,却见传音法符上亮光熄灭,显然是对面已结束了通讯。
林为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又取出一张法符传音道:“『药』掌柜,可否有空?”
过了一会,只见传音法符闪亮,『药』歌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公子,今个怎么想起奴家了?”
“『药』掌柜,小可最近上手培元丹,有个小疑『惑』,不知能不能向『药』掌柜请教一番?”
“林公子这么快就要冲击丹师境界了?不知林公子炼毁了多少炉?”
“实不相瞒,这半年多来,小可已开炉两百次,无一次能成。”
“啧啧啧!两百炉,三千灵石,听着都让人心疼。林公子可真是大手笔呀!”
“惭愧惭愧,小可天资愚笨,又无名师指点,只能自行『摸』索,让『药』掌柜见笑了。不知『药』掌柜当年几炉方能成丹?”
“恕奴家卖个关子,林公子不妨猜上一猜。”
“五十炉?”
“不对!你再猜。”
“三十炉?”
“不对!接着猜。”
“难道是十炉?”
“还是不对!”
“一炉成丹?即便『药』掌柜是万中无一的炼丹奇才,但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不对!”
“『药』掌柜,小可实在猜不出来,你就别卖关子了。”
“林公子,你听好了,奴家当年炼了六百六十六炉,方成丹一炉。”
林为听了这话,差点被没气晕,但现在是有求于人,还得按住『性』子说道:“六百六十六炉?『药』掌柜,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别的不说,贵宗传承万年,出过无数丹道奇才,『药』掌柜又是掌教之女,如此得天独厚,六百多炉才能成丹一炉,说出去有人信吗?『药』掌柜可莫要欺我。”
“林公子说的没错,我丹霞派确实在炼丹上有些独特的体会,万年来也出了不少天赋异禀之人,留下成千上万的炼丹心得。可是,能够列入我派不传之秘的炼丹心得,林公子知道能有几篇吗?”
“还请『药』掌柜解『惑』。”
“七篇!仅有七篇!只有七篇炼丹心得被我丹霞列为不传之秘,非真传弟子不可查阅。能传下这七篇心得的丹道前辈,也是我丹霞的七位宗师,灵牌摆入祖师阁,受代代丹霞弟子供奉。这种殊荣,也是每一个丹霞子弟梦寐以求的,家父看着都十分眼慕。”
“难道以黄白老祖的炼丹技艺,也不能与这七位宗师相媲美吗?”
“于丹道而言,林公子仍是门外汉,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差异。史载七位大宗师,成丹必为上品,至少也有五道丹纹。若是福至心灵,六纹丹、七纹丹,也并非可遇而不可求。倘若鸿运当头,八纹丹也偶有问世。而家父此生的炼丹成就,只能止步于五纹丹,与七位大宗师相去甚远。”
“原来如此。”林为仍然糊里糊涂:“『药』掌柜说这些,与你六百六十六炉方能成丹可有关联?”
面对林为的提问,『药』歌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又提出一个问题:“世间丹『药』成千上万,唯独能炼制培元丹之人,方能称为丹师。林公子可知其中缘故?”
“小可愚昧,劳烦『药』掌柜赐教。”
『药』歌听了以后,细细说道:“培元丹五味主『药』中,天南星『性』温,雀翎草『性』凉,一点红『性』热,龙葵花『性』寒,而四季花『药』『性』平和。这五味主『药』刚好与五大『药』『性』一一对应,也是少有的『药』『性』齐全的一个方子。因此,培元丹炼精了,自然一通百通,炼制其他丹『药』也就事半功倍。相反,若是培元丹都学得不扎实,上手其他丹『药』,还得从头再来。”
“家父的炼丹技艺虽已炉火纯青,但始终无法做到出神入化,这也是家父平生的一大憾事,于是便将希望寄托于奴家。奴家当年初学炼丹,家父不准我参阅任何炼丹心得,也不准他人对我指点,一切单凭奴家『摸』索,形成自己的丹道见解。”
“从通周『液』到聚气散,从聚气散再到培元丹,家父只提过一个要求,那就是炼制培元丹,一百炉内不准凝『液』,两百炉内不准成丹,为的就是让奴家把五大『药』『性』『摸』清弄透,要熟得像左手『摸』右手一般。奴家当年『性』子也拗,为了炼好培元丹,来来回回地折腾,这才有了六百六十六炉才成一炉之说。”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可初入丹道,尚且不知深浅,若非『药』掌柜指教,小可还要继续坐井观天。”
“丹道之大,绝非常人可以想象。即便以奴家现在的炼丹技艺,也不敢说一眼看到头,尚要不停地钻研探索。”
“『药』掌柜,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林公子请讲,奴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和令尊相比,你俩的丹艺孰高孰低?”
“奴家尚处于登堂入室阶段,比起家父还是略逊一筹。等到奴家把七位宗师的炼丹心得参悟通透,也许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药』掌柜指教之恩,小可定不敢相忘,他日有空,自当亲自上门拜谢。”
结束通话,林为一咬牙一跺脚,抓起乾坤袋,起身出门,直奔百草阁而去。
而丹霞山上,『药』歌也放下传音法符,面带微笑地自语道:看来这粒驻颜丹十之八九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