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单独与男子说太多话的,苏潋衣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便随意与他说了两句就回到了画舫中,让梨落吩咐划船的伙计可以返回了。
楚弈秋看着往城内方向而去的画舫,低声笑了一下,也吩咐了自家小厮回府。
苏潋衣一回到家中,就看见自家爹爹一张黑的跟锅底似的脸,正想偷偷的溜走,一道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传来:“我儿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潋衣顿时脸一垮,停下了畏畏缩缩的脚步,来到了苏子然面前。
正准备使出惯用的撒娇绝技的时候,看见爹爹一个眼刀飞过来,吓得立马不敢造次。
爹爹这次真的生气了。
“今天去哪了?”苏子然故作严肃的问她,不严肃点,下次又不听话,必须让她长点记性。
“没去哪,就去了凌烟湖看了下风景。”苏潋衣瘪着嘴语气糯糯的道。
说完小心翼翼瞥了父亲的脸色,发现并没有好转,不禁在心里哀嚎着,以往她百试百灵的这招也不管用了。
“你有胆子啊,又翻墙,上次摔得不够痛是吧?”
他今天没看见潋衣,房中没人,下人也禀告没看到小姐出去,他就猜到是翻墙出去了。
女儿肯定以为他是因为她今天偷跑出去生气,其实他是因为她为了出去翻墙而生气,万一跟上次一样,摔着手或者腿的,她自己没心没肺的,他这做爹的和她娘亲不得心疼啊。
只是他现在就是要因为她偷跑出去而生气,不然,这事儿止不住。
“梨落,过来。”女儿舍不得罚,下人不阻拦,还是可以罚的。
梨落本来就在一旁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会儿老爷一喊她,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挪着小步,从苏潋衣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可怜兮兮地望了她一眼。
“梨落,我出门之前,不是与你说了,看好小姐,不要让她出去吗,你还纵着她翻墙,万一涟衣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
色厉内荏的几句问话把梨落吓得不轻,顿时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有看护好小姐,请老爷责罚,只是不要发卖了奴婢就成,奴婢还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
苏潋衣听着梨落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禁有些心疼,毕竟是跟了她十年的丫鬟,而且,这次是她非要出去的。
心下一横,同梨落一起跪在了苏子然面前,坚定地说道:“爹爹,你是知道的,我会翻墙,梨落不会,她拦不住我的,这次是我非要出去,您要罚,就罚女儿吧。”
苏子然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家闺女,哪舍得她跪着,可是就这样揭过,他又担心。
想了想,板起脸正色道:“既然你自己请罚,那就罚你抄写《女戒》三百遍,不抄完不许出门,罚你的婢女梨落半年的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