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安苦笑着看着手里的信,长长一段文字,只表达着一句话:她要去找楚流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妹大不由人啊,看来是开窍了,只好派人给汉阳王传话下次再聚,他想什么时候走都成了。
钦天监监正上奏说最近的黄道吉日乃是下月初八,算算日子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务府和礼部赶紧都准备了起来。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废太子。
太子废立一事向来关系着国家形势,太子被废,多半是因为犯了太大的罪。不过这次是个例外,只因着小太子不想当太子罢了。
太子被废后,仍旧住在宫里,封王爷的事也只能等到他登基后再说了。
最让陆景安吃惊的,是有几位大臣上书致仕,虽然这几人无一例外都是与柳元中有些牵扯的。
大概他们也知道他如今不过是腾不出手收拾他们,等日后肯定会秋后算账的,如果自己致仕,说不定还能落个好结果,要是等他处置,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这次有哪些人站到了柳元中的阵营,他都是心中有数的,虽说人数也多,但他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只是会分轻重。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陆景安登基的日子,本来这么重要的场合,陆景宁这个唯一的长公主应该在场的,只是他宠溺妹妹,便随着她去没有命她回来了。
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自己,陆景安有些感慨,他从小被母妃教导,不可与太子争皇位,他便不争,可到头来,还是让他做了皇帝,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天意吧。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一众大臣跪倒在地叩拜他,陆景安的心情并不轻松。
礼部尚书敬献一柄“如意”上来,说着“政通人和,新政顺利”的吉祥话,反正流程繁琐至极。
最后在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中,陆景安改年号为永宁,自此,开始了大夏朝新的政局。
登基第二天,永宁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参与了柳元中谋权篡位的人贬职的贬职,下狱的下狱,杀头的杀头,把柳元中明里暗里迫害逼得致仕的老臣都官复了原职。
虽然还是留下了不少空缺,但明年便到了考科举的时间,永宁帝也不急,朝堂里是时候引进些新鲜血液了。
罪魁祸首柳元中及一家老小,全部被收押,等待秋后问斩。
陆景安这边有条不紊,而陆景宁这边,就没这么乐观了。
她连个楚流云的影子都没找见。
在晋阳城的时候,她想哥哥跟她说的话想了好几天,终于明白她对楚流云的感情可能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了。
所以才会留信给永宁帝又回到江南来。
只是她来到之前和楚流云遇到的那间客栈,他已经不在了,甚至把镇江的客栈都找遍了,依然没有。
“长公主,楚公子肯定已经不在镇江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红袖在旁边担忧地劝道。
“红袖,再等一天,如果明天再找不到,我们就走。”她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明白父皇当年做的事对他伤害有多大,她想弥补他,就算他要她死都行。
楚流云此时正在姑苏的云夕阁,
“主子,镇江那边的兄弟说,有一姑娘在找您,已经好几天了。”
楚流云捏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找他的姑娘,会是她吗?
随即又自嘲地摇了摇头,陆景安已经登基为帝了,登基大典她这个长公主理应在场,临安与江南少说要半个月的路程,怎么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