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绘有“山川云雨”的黄色符纸脱手而出，轻飘飘地随风飞去，然后……就落在了地上……

似乎无事发生。

不管用吗……苟岂心中一沉。

他又撒出了第二张“雷符”……这一回没心情配音了。

符纸轻飘飘落地，依然无事发生。

第三张……

依然无用。

……

莫愁从旁边看见，劝道：“别试了，符道精微深奥，怎么可能有这么容易呢。”

苟岂默不作声，眼见打印出的符纸无用，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叹了口气，将手中剩下的七张“雷符”都随手洒了出去……

结果，刚转过身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巨大的雷鸣之声！

苟岂差点吓得一滚……

七张符纸中，赫然有一张“雷符”生效，脱手的一瞬间，符纸上就出现一抹焦黄之色，随风飞起后，立刻化作一道雪白的闪电，劈在了那块大石头上！

“咔嗒”一声，石头缓缓裂开……

苟岂回头来看见这一幕，又惊又喜，拍手道：“噫，炸了！”

捏着下巴想了想……他很快明白了症结所在，心想：打印机终究存在一定的误差，所以标准的符纸复印出来后，还能达到标准的，仅仅十存其一。

然而莫愁看到这一幕，却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塌——什么时候，画符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多年来郭凡是怎样日复一日地辛苦练笔，才终于有了如今的造诣。在他的世界里，似乎一辈子只有四件事：修行、授徒、看书与练笔。

“想成为符道宗师，就得像郭凡那样苦练才行……”从师尊口中，莫愁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感叹。

可如今，苟岂动动手指，眨眼之间就能制出一张有效的雷符……那要是给他一天、一个月，或是一年，他能生产出多少符纸？

莫愁很快就明白，苟岂和他口中所谓的那个“算盘”，对师门，乃至对整个道门，将带来多么巨大的颠覆！

……

而苟岂此时想的却是，有什么法子能提升符纸的良品率呢？

十张样本太少，他又回到集装箱里操作，重新打印了二十张雷符出来，走到外面一试。然而这一回，有三张符纸都炸出了雷光，但威力均令人大失所望，仅仅是“出了点动静”，符合标准威力的竟然一张也没有。

他这才明白，原来印的也不是符纸，而是彩票。

见莫愁也在看着，苟岂叹了口气道：“误差难以消除，想改善符纸的质量，除非能有一张极尽完美的符纸作为模板才行。”

“极尽完美是么……”

莫愁想了想，说道：“你在这等我。”话音方落，她召唤出飞剑，在月下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