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戚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在慕容矜身上扫视了片刻,亦转身跟上了席临。
“有什么事?说吧。”顺着清云宫一路向前,席临和赵戚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了御花园,席临才停下脚步看向赵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赵戚此次找他,很可能又是因为慕容矜的事。
在这个问题上,他与赵戚不合不是一两天了,但事到如今,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正是如此,他才不希望与赵戚讨论这件事,他不想和赵戚发生争执。
赵戚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雅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极不客气,“皇上最近,似乎有些忘乎所以。”
席临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
“皇上莫要生气。”赵戚眼角的笑意渐渐淡去,“臣知道,单凭‘忘乎所以’四字,皇上便可治臣大不敬之罪,不过,就算大逆不道,有些话臣也不得不说。
方才皇上的眼神,臣看的很明白。可皇上莫不是忘了,慕容矜是如何诡异的出现在睢安,又是如何让诸多朝廷重臣欠了她的恩情……啊,现在来说远不止于此了,就连皇上,也甘愿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是么,这样一个女人,皇上竟不觉得她可怕?”
“初沉,放肆!”席临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讽刺之言激怒,沉下了声音,“难道你忘了,当初决定与她坦诚相交之前,朕特意与你说过,而你当时并没有反对。”
“是这样没错。”赵戚不甘示弱的回视着他,“可皇上那时说的,只是想和她做朋友而已,但现在呢,皇上非但对她动了心思,甚至都把她带来了皇宫!这么肆意妄为不顾社稷,你当真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席临么?!”
“我从来就不想做你认识的那个席临!”席临控制不住的提高了声音,“皇上又如何?皇上就不能有心仪的女子,皇上就不能爱慕一个姑娘了么?”
“可她不是普通人!她身份不明来路不正,万一接近你是别有目的怎么办?要是她做了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你要置这江山百姓于何地?你既已担了皇上的位置,便要负起责任,便要对得起东御国的每一个人对你的信任和尊崇!”赵戚也被他气的不轻,连“皇上”都顾不上称呼了。
席临第一次见好友发这么大火,怔了怔反倒冷静了下来,“初沉,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她来睢安这么久,从未做过一件恶事,东御也一直安稳顺遂,不曾出过纰漏。
她与众大臣相熟,也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故意在笼络人心,她救人无数,别人要感谢她本就无可厚非,难道她治病救人也是错么?
还有,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真的有所目的,但凭她一个弱女子,毫无背景孤身一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初沉,她是我十九年来,唯一一个真心爱慕的人,我可以为了东御奉献一切,我也可以什么都不求,但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她而已。
现在毫无凭据,我不可能只凭猜测就放弃她,初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