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矜却低下头凄凉一笑,“不那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告诉他,我其实不想伤害他?还是依旧用苦衷那一套说辞解释?
做了就是做了,我不能保证今后会如何,更不能将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抹去,解释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辞镜蹙眉,“可公主至少,能告诉他一些真相,比如上次遇刺救他,是真的发自真心,又比如……”
“告诉他之后呢?”慕容矜却打断了他,“告诉他我确实是不由自主的想救他,可我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武功明明可以轻松挡下攻击,却又为何偏偏以身相替呢?
难道要我实话实说,跟他说我确实不希望他受伤,但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脑子里想的却还是苦肉计,想着如何才能让他对我更加愧疚和信任吗?”
这一回,就连辞镜也沉默了。
慕容矜淡淡一笑,“罢了,一切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又何必强求?对于我和他,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与他兵戎相见,我便已别无所求。
走吧,去和师兄他们回合,明日一早,往南景出发。”
“是。”辞镜躬身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徒留叹惋。
一月半后。
皇宫,御书房。
席临将自己埋在一堆奏书里,笔尖不听的处理了一整日的政事。
自慕容矜走后,席临就把自己关在了皇宫,除了上朝,每日就待在御书房一动不挪动,直批阅奏折至深夜。
惯常的折子看完了,他就把内阁处理过的又拿来重新看一遍,这部分也看完之后,他干脆把请安折子都认认真真的一本本批阅评价,此举甚至让好一干大臣不胜惶恐。
门被推开,席洛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席临的对面。
席临闻声抬头看他一眼,勉强勾唇笑笑,复又低下头继续看折子。
“皇兄。”席洛抬手压住奏折,阻止他继续翻页,“已经很晚了。”
席临看向他,“我知道,怎么了?”
席洛叹气,问,“皇上用晚膳了么?”
席临一顿,而后道,“没胃口,过会儿再吃。”
席洛拆穿道,“据御膳房那边的消息,皇兄已经连续多日未曾用过晚膳了,就连午膳都只是随便几口草草了事。”
席临抬手拍拍他的肩,安抚一笑,“你都是听谁瞎说的?我只是今日不想吃东西,怎的就多日不用晚膳了?
不过,这御膳房的人都已经这么大胆了么,竟然连这些事情都敢告诉你?”
“皇兄莫要动气。”席洛道,“这件事,是我宫里的一个小太监辗转多方问来的消息,与御膳房无关。
只是皇兄,不论如何,身子都比其他事情重要,就算皇兄心中有事没有胃口,但多少也得用一些才行。”
席临笑笑,但对上席洛担忧的视线,只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