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专注莲花的她没注意自己这个姿势的危险性,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朝水面扑了下去,好在关键时刻有人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
“谢......”余笙心有余悸的开口,却在看清救她是何人时将道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楚杨扶着她坐稳后,伸手将那朵莲花摘下放在她掌心,一如当初那块令牌。
“你......不是在皇城吗?”
楚杨在她对面坐下,“嗯,刚到,来给你送样东西。”
“什么?”余笙下意识问。
楚杨道:“手伸出来。”
余笙伸出右手,看着楚杨的手如同慢动作般掌心向下的放在了她的手上。
余笙:?!!!
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把我给你?!
楚杨被她的呆像逗笑了,手一滑与她十指相扣,“摄政王府还缺个女主人,不知余姑娘可愿赏脸?”
他叫她余姑娘,而非唐姑娘,光凭这一点,余笙就知道他能体会她的感受。
余笙面上稳得一批,但内心里早已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啊啊啊!这是求婚吗?这是求婚啊!
有生以来第一次啊!
不过激动过后,余笙很快恢复理智,想要收回手却动不了分毫,只得无奈道:“我跟你是亲兄妹,怎么能在一起?”
楚杨这回是真的笑出了声,向她解释了她的真实身世。
“真的?”余笙满脸不信。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长公主。”楚杨一脸坦然。
余笙依然没松口,甚至脸色还冷了几分,“你还有个在皇宫里做人质的糟糠之妻呢,我是不可能接受一夫多妻的,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你是说柴云舒?她已经即将成为舒妃。”楚杨道。
余笙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你把她送给了皇帝?!”
楚杨皱眉,“跟我没关系,是她从龙有功,与新皇一见钟情。”
事实上是有人将柴云舒肚子里孩子的真相透露给了她,她一狠心便落了已经七个月的胎,也领悟到楚杨这辈子是不可能爱她的,硬生生搭上了九皇子的线,抢在所有人之前杀了皇帝立功,给自己挣了个妃位。
“你这么做,不怕你的沈先生不高兴?”
楚杨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沈先生现在已经是工部尚书,妻子已有身孕三月余,以他的能耐沈家前途一片光明。”
言下之意是,不会为了一个柴云舒和一条心的新皇及摄政王作对。
如果柴云舒从此以后安分守己,那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否则......
肃清所有的顾虑,余笙心头也是一松,用力把手缩回来,嗔了楚杨一眼,“那你可来晚了,今日爹娘可说了,他们舍不得我,要选个倒插门女婿呢。堂堂摄政王,这小小的城主府可装不下。”
楚杨却不恼,“阿笙这是在自卑?”
余笙语结,这人怎么走了几个月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情话张口就来,怼她一针见血。
“阿笙不喜欢摄政王,我也可以不当,不过需要些时间。”楚杨一字一字承诺道。
跟着他起势的人太多,他不能过了河就不管那些满腔热血追随他多年,并甘愿为他赴死、为他在刀山火海里搭出人桥的人。
......
十月初,新皇登基,改年号为永康。
永康二年,摄政王大婚,漫天红纸,烟花放了三天三夜,红妆数十里,很多年都还有记得那个比国庆还要隆重的日子。
永康四年,摄政王的嫡长子出生,皇帝封其为嘉亲王。
永康二十年,摄政王夫妇郊外踏青时遇泥石流双双身亡,好在嘉亲王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以一人之力撑起嘉亲王府。
永康二十五年,有人在花溪城吃城主第二个女儿的满月酒时,无意间窥见城主容貌,像极了英年早逝的摄政王。
永康二十七年,圣医谷来了一名女神医,据传神医每年只在圣医谷待两个月,每日只接诊二十名病人。据见过其真实容貌的人说,女神医长得与当年的摄政王妃有七八分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