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高大雄伟的城墙挡去些许寒风,荣城知府得知女皇驾临,忙从府中侍郎的床上爬起来,肥得滚圆的身体裹上一身厚袄,当真如一个球一般圆润。
“臣未知陛下驾临,迎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她跪伏在地,身后便是银装素裹,却难掩华丽的知府宅邸,衙门便在那宅邸的前方,将后头的华丽映衬出一抹威严。
月溪惯不喜多远,此次为西北之事而来,在荣城也只是待上一夜,明日便会出发,便懒得理会这知府背地里的那些猫腻。
在城门救下的那个少年已经陷入了昏迷,月溪让荣城知府请了大夫诊治,夜半十分,少年自床上醒来,茫然不知所措。
刚一醒来便想披衣下床,无奈双腿皆失去了直觉,刚一动,便从床上跌了下来。
看守伺候的人将他从地上扶起,派人去禀报月溪。
月溪至今未睡,心中挂念着西北之事,得知少年醒来,便匆忙赶来。
路上雪花已然停下,脚边的积雪却仍然冰冷湿润,她的心情不复初时的苦恼郁闷,却在这冰天雪地里添了几分沉重。
少年的住处只是知府衙门里下人住的地方,月溪起了身,随行的两位后宫主子,其他大臣皆不敢贪睡,赶在她之前便到了此处。
只是女皇未到,谁都不敢进去。
“陛下”
众人齐身行礼,最前方是两位后宫主子。
两名男子一精致一普通,跪在地上,那雪水一下便顺着膝盖钻了进去,冻得冰寒刺骨。
“都回去吧,朕进去看看”
月溪连眼神也不曾多给他们一个,其余大臣心中作何想法不知,只那前头的两位主子低垂着头,将眸中思绪尽数掩藏。
女皇发了话,谁也不敢进去,却也不敢就此离开。
月溪进入屋内,少年坐在床上,低垂着脑袋,听到开门之声,霎时受到惊吓的抬起头来,那稚嫩的脸庞上,满满都是惊惶。
他不知面前月溪的身份,却直觉此人富贵逼人,身份定然贵不可言,下意识就像下床,却再度跌倒在地。
指来伺候他的人上前去扶,同时在他耳边低语:“你运气好,被女皇陛下所救,回答女皇问话之时,切不可失了礼数”
这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在少年的脑中炸响,复又化作复杂的思绪,将他的面容都染上了或辈或怨的面相。
“草民参见女皇陛下”
少年在那仆从的搀扶下跪在地上,他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若无人搀扶,便连跪下都做不到。
“你们下去,我有话问他”
将随身伺候的金嬷嬷与那仆从打发,失去了仆从的搀扶,少年瞬间瘫倒在地,他惶然而又惊恐,身体瑟瑟发抖。
“你很怕我?”
月溪在他身边蹲下,娇艳的面容尊贵傲然,一身睥睨的气势令少年不敢仰望天颜。
“草……草民不敢”
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在少年开口之时传了出来,他心中分明是怕得紧了,却嘴硬的不肯承认。
“你来自西北?”月溪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