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钏被他一语点醒,立马联想到了那魔族大殿下种种诡异且疯狂的举动。不管是拼命办猎宴斗场,频繁购进奴隶,还是在这座四周荒无人烟的岩山上设结界,生怕有人跑了,好像在这一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个大殿下一定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以这座岩山,以他的猎场作为秘密场所,利用频繁举办猎宴,猎物损耗大的由头隔三差五买进大批奴隶,但实际上,这只是他的掩饰。其实他真正需要的,正是大量的人。
魔族,大量要人,行事隐秘不可告人,还有巫烟在这里制出。四条线索串在一起,房钏只能想到一个指向:是“他们”。是那群盯着虹阴阁的秘密,至今还在不断以活人做研究,企图复活上古兵人的混蛋。
如此说来,这魔族的大殿下,恐怕和那个兵人实验室也是一伙的,但他一定不是幕后黑手,顶多算个帮凶。房钏曾与那个实验室的领头人打过一次照面。他非常确定,那个领头的,是一个女人。
他勾起嘴角,心中喃喃道:“好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之前到处找他们找不着,现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很好。这下非得让他们把抢我的五彩玲珑符吐出来不可!”
如此打定主意,房钏便要回头去问那小丫头,打听出她是从哪儿逃出来的,他也好找上门去。虽说能制出巫烟的未必就是“他们”,但制出当初那个抢他玲珑符的巫烟的,只可能是“他们”!而“他们”,现在就藏在这座岩山之中!
谁料,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呢,脚边那副皮囊却突生异变。没了头颅的躯干突然剧烈都动起来,大团黑气从颈项的切面往外涌,仿佛滚滚浓烟,聚在他们上空。
房钏二人连忙跳开,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一片越聚越多,皆是无措。
“这,这是怎么回事?从没见过这样的呀!怎么脑袋都砍下来了还能作妖!”
房钏一嚷嚷,不远处那一堆奴隶就更恐慌了,但他们跑又不能跑,叫也不敢叫,惊惧往肚子里一憋,不少人当时就晕过去了。有些没晕的也干脆眼睛一闭,权当自己已经晕了,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说话间,他们头上那团黑气已经原地翻滚起来,像被压缩了一般,迅速滚成一个小黑球,然后在下一刻突然崩开,裂成四条黑色烟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灌进之前被他们砸昏的那四个魔族的身体里。
顷刻间,哀嚎四起,痛苦至极。
“糟了!”
阿泽突然醒悟似的,展开翅膀飞冲到那四人中的一个跟前,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踢得远远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人离人群太近了。而他们四个正在被注入怨气,制成巫烟。
房钏此时也赶到人群周围,警惕的面向外面那四个倒在地上惨嚎的,大声问阿泽道:“这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也少见的拔高了声音,道:“离他们远一点。我们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