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一流还没话,李四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费哥,一起玩嘛,大家都在这里玩,你不玩,有啥意思?”
钱欣也像是火上浇油地道:“就是,要不玩,大家都别玩了。”
费一流只好表示都可以。
“那就玩呗。”王五常掏出来手机,摆到了桌子上。
张三保并不是特别想玩这个游戏,他十分清楚《完美陌生人》中那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然而如今的他已然很少跳出来反对大家,纵使明知道这一群人疯狂的往海里走,他也会随波逐流。
如果他位列梁山泊一百单八将的话,有那么一梁山上爆发了招安还是不招安的大讨论,他必然会站在多数派一边。
这就好比,?一群人疯也似的往海里走,雄赳赳气昂昂。
前方是汪洋大海,洪水猛兽一点都不可爱,它们有如饕餮,转眼叫一切灰飞烟灭。
但是这群人却无视海水漫过了他们的脚踝,他们只觉得脚丫子哇凉哇凉地,海星砂砾隔着靴子搔痒的感觉很曼妙。向着海水进发,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的泥巴。
这群人无视海水盖过了他们的屁股,他们只觉得蜜桃臀在水里若隐若现的景色很是美好,水中晃动着的曲线刺激着他们的荷尔蒙与肾上激素。向着海水进发,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脚丫。
这群人无视海水淹没了他们的胸膛,他们只觉得水上精致的锁骨就是好事一桩,水雾里衣服贴在那傲饶雪峰上。向着海水进发,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喇嘛。
这群人却无视海水即将灌入他们的七窍,眼看就要有灭顶之灾了,他们还是雄赳赳气昂昂。任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迟暮的他。
许是社会老练,许是心智成熟,一个叫做李四邺的人,意识到了前方是无情吞噬的海水。
浪花一朵朵,他站在石头上高叫着:“不能往前走了。”
他像一个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战士,要做那指路的明灯。
但是人流视其为叛徒,为阻碍视听的巫妖。
他们李四邺胆如鼠,他不懂得及时行乐,不懂得游戏的乐趣。
但是李四邺明白,一场游戏一场梦,而且这场游戏是一个不会醒来的梦,人生的游戏不等于彻底游戏人生,况且这应该叫做游戏生命。
人们开始李四邺怨尤人,李四邺向着海洋前进的革命理想不明确,革命不彻底。攘外必先安内,要革命,就要先革掉李四邺这个反动分子的命。
有人则主张有必要生一堆批判此饶篝火,将这个叫做李四邺的人缚了丢到火里,以儆效尤。
有人主张缚了强行丢到海里,一者见得方便,二者壮大队伍并实现了共同的目标。
前者如焚书坑儒,后者如儒家一统。
另有一个叫做张三保的,他愈加的社会老练与心智成熟。
张三保知道前方是什么,但有着李四邺的前例,他已然不敢出。
张三保想要默默地一个人往回走,或许有那么一,他终于有机会跑出了这洪流,跑到隔壁做个暹罗王,着萨瓦迪卡;或者跑到高高的山上做个云游道人,无疾而终。
然而张三保必须认清现实,向着海洋进发的人流众多,一路逆流而上,他只会被洪流践踏至死在离家或近或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