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

“你跟我谦虚什么劲儿，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大能耐。上个学习组讨论，咱们那个老师非，如今是互联网时代了，叫每个组都弄出一个视频来展示调研报告。你这不是穷折腾吗？其他组的视频，就放那么几张照片，弄了和个相册一样，和ppt放映也没什么区别。报告的时候派一个代表站在上面解，还美其名曰主讲人。那么一堆词也记不住，解的时候照着稿子念，你那还叫做主讲人吗？只有你别出心裁，没有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提前一晚上配了音放进了视频里，调研报告做的就和看大片一样。”

……

月亮东升西落，太阳西落东升。

第二日班委竞选，鬼老师话音刚落，有人唰地一下举起了手。

张三保声对费一流道：“费哥，你不是要游走于江湖，追寻诗和远方的逍遥自在吗？怎么现在也竞选作为一个老师的狗腿子啦？”

班主任鬼老师扶了扶他那副看起来像个伪君子的眼镜，瞪大了眼睛极为新鲜地看着这个举手的学生，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从讲台上移开，站到一旁：“上来吧。”

费一流走上台去，面对着一个教室的穿着迥异于他那个时代的陌生面孔，他还是感觉到有一些紧张：“嗯，啊……”

活像一个只会“嗯，啊，这，是”的相声捧哏演员。

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鼓励的掌声。

费一流定了定神，看了看讲桌，移步走出桌子来，露出了他那两条并不长的腿。

像是由一个相声捧哏走向了逗哏的位置。

费一流嘴角上扬，道：“来到这里，我只觉得如今的营养膳食大为改善。这样一来，倒显得我有些矮了。我怕大家看不清楚我这副面孔，是故从桌子后面走到了桌子前方。”

大家哄堂大笑。

张三保嘀咕着：“我一听什么营养膳食，听得我都饿了，还以为要来一个舌尖上的中国呢。”

费一流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

这句话未免有些突兀，张三保心：“怎么不是第一次？之前竞选的时候也没见你上去过呀。我们哥几个还撺掇你呢，心想要是你也能混个什么学生官当当，不是也能为我们谋些福分嘛。结果，你却什么绝对不做老师的狗腿子，不做不减负的帮凶，要追求诗和远方的逍遥自在，永远生活在体制外。”

费一流看了看张三保，继续道：“今并不是我的第一次。上个学期的时候，老师要求每个班放一个视频，我就站在这里解。不过，那一次我很矜持，虽然台上只有我一个人，但长达三分钟的时间里，我却并没有突出一个字。因为那一夜，我们特意配了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