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板着脸：“这么大的人了，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成和七八岁的孩子玩耍。”

奶奶道：“一流也是学习紧张，放松一下嘛。”

爷爷却道：“放松？他什么时候不在放松？从到大，我就没见他哪一头悬梁锥刺股地勤奋过。干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偷奸耍滑。如果他有十成力，顶多出六成。”

费一流低着头，不敢话。

奶奶道：“老头子，话也不能这么。就得劳逸结合嘛，再了，我听隔壁老张，国家了，要减负嘛。”

爷爷道：“减负，减什么负？他现在是高三，不是学三年级。高考，那是千军万马挤着过一条独木桥，当然我的意思不是攻克华山只有一条道，你也可以别出心裁地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但是不管你走的是哪条道，都要发扬长征精神，吃苦耐劳，才可以到达光明的彼岸，锻炼出一支坚强的队伍，赢得最终的胜利。”

“咱们费家，从明朝时期就是书香世家，是三晋大地的望族，是中国历史上身世显赫的名门。历史上涌现出了五十九位宰相。咱们费家之所以如此璀璨，便是在于以耕读传家。与其读书不刻苦，不如回家卖红薯。”

“行了，卖红薯，我都听腻了，”奶奶给费一流夹肉，“来，吃块红薯，不是，嗨……”

爷爷又对奶奶道：“还有，你别给我什么老张，人家的闺女现在学习多好，还在班上兼任班长团支书，党政一把抓。”

他对费一流道：“对了，一流，你们是不是也该班委改选了？”

费一流连忙答道：“我听先生，呃不，老师了一句，好像是明要改选。”

“既然改选，那你就应该去积极参加。”

“老头子，你也了，如今都高三了，学习都那样紧张了，还竞选什么班干部啊。”

爷爷不以为然：“你懂什么？这是一项能力，最起码可以锻炼一下上台演讲的能力。”

奶奶道：“这东西不可强求，又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竞选。”

爷爷道：“你要不适合当班干部，我还可以理解，竞选又什么难的？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往讲台上一站，这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去年，呃不，前年，我就想让咱们孙子去竞选个学生干部了。就像孙中山先生的那样，我这个大总统是人民的公仆。作为一个学生干部，为大家多做点事，也做一个公仆，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使命。”

费一流停下了筷子，抬了抬头，“公仆”这个词他听着听着极为新鲜。他倒是听过公婆，但是这个身份与自己的年龄与性别根本就不匹配啊。难道如今的人由于营养的问题，已经这般早熟，18岁就可以做公婆了？

奶奶道：“你听听，这公仆，多累啊。大家都是妈生爹养的，凭什么咱们的孙子就是公共的仆人？我伺候咱们这一家人已经是忙的不可开交了，公仆，那得累成什么样？”

爷爷道：“你懂什么？这叫为人民服务。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奶奶道：“诶，我不懂。我就知道，我是不想劳其筋骨了。我就知道，咱们孙子不过是只想一心好好读书，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总之就是不想去涉足学生干部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