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太忙，就忘记了。”焦明赔笑。“而且看看效果再推行不迟。”

“别那么紧张，即使你为了讨好艾米丽，提出独家建议，我也是支持的。实话实说，我们的研究院就是个空架子而已。一群人瞎鼓捣，够格当导师的都没有。再好的制度也用不上。”

顿了顿，冰莲继续道：“这么大的动作，艾米丽也该费些时间才能摆平上层。看来这次会面也错过了。送我回去吧。”

“难得出来一趟，就当是旅游了。给自己放半天假，磨刀不误砍柴功。”

“也好。”冰莲点点头。关于张弛有度以提高整体效率的说法，夫妻二人已经谈过多次，冰莲算是从善如流。可二人绕着小树林和法师塔溜了一圈儿，从天南地北的闲谈，到家长里短的琐事，最终话题还是回到了工作上：试行《婚姻法》。

关于这个问题，焦明只有个大致的思路，细节上有着诸多的不完善之处，顿时被问得满头包，左支右绌。冰莲扑哧一笑，引话题到了加强企业管理方面。焦明在有限的一点成果全倒出去之后，再次磕绊起来。

好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焦明逃跑一般拉着冰莲和一众气系魔法师就在小树林里野餐。饭后，夫妻二人腻歪几分钟，焦明恋恋不舍道：“交接班时间到了，送你回去。”

冰莲点点头，献上一吻，身形消失。

…当初和这个女人达成合作真是失策。本以为是个利欲熏心又没什么见识的小领主继承人，却没想到是个痴情女子。而你又不是个百分百的渣男。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性别逆转。冰莲是男的，你却是女人。他应该不会介意玩过你之后，再用你的美色去拉拢别人…

沉默者人格的声音适时响起，显然已经旁观许久。

…这种假设毫无意义。另外，我不是渣男，真的抱歉了…

焦明说着，将身体的控制权放开，同时将疯子人格放了出来。沉默者人格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选了颗大树靠坐，传送出资料开始阅读。

而满是白雾的心灵内景之中，本体形象的焦明则逗引着纸箱皮肤外观的疯子人格聊天，内容自然是从一个几乎非人的视角来看待婚姻的问题。未必采纳，却至少可以打开思路。且有所准备之下，稍稍使用些激将法，让疯子人格犯话唠并不困难。

却也不是说疯子人格傻，相比于故意不配合产生的快意，还不如和一个‘知己’畅谈一番来得爽利。更何况这个话题明显可以影响深远，产生一些好戏。

疯子人格洋洋洒洒开始说起，一边说一边操纵着白雾构成各种小学简笔画一样的东西辅助说明。概括起来便是抛开万物灵长的优越主意，基于‘人是自我复制的机器’这一基础，婚姻也不过是在生孩子这一过程中提高孩子成活率的机制。

…对于男性来说，确保了子嗣是直系，付出不会白费。对女性来说，一份稳定的食物和安全保障，就可以生出更多孩子反过来从迭代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任何违背这条原则的男性与女性，其留下后代的几率必然一定程度的降低。

由此考虑，婚姻的作用便有两条。确保婚姻关系内孩子是父亲的，在怀孕和哺育期间，父亲给于足够的支持，并随着孩子渐渐独立而降低供给…

顿了顿，疯子人格用一个大圈儿将所有简笔画框起来，总结道：

…所以说，我们的婚姻法只要约束住这两条便可以了。你觉得呢？…

焦明想了想，回答道：

…若是离婚，孩子抚养费倒是简单。但亲子鉴定怕是几十年内都没辙。滴血认清根本是扯淡，而火系魔法方面，达成这种技术水平的可能也十分渺茫…

…这里又不是家乡十几亿人相差仿佛的状况。鳄鱼领虽然是以和我们差不多的人种为主题，但外邦人必然越来越多。肤色瞳色发色，以及面骨特征的差异都十分明显，这勉强算是个办法。若你能想到更好的，就当我没说…

焦明叹气。

…似乎只能如此…

…这还没完，鳄鱼领不是正在为人口问题发愁吗？其实生孩子这件事儿真的很简单。婚姻法也可以给出重要助攻…

焦明瞬间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并没有出言打断疯子人格。

…我们家乡的历史上，多个朝代的统治者都领悟到了人口的重要性，相关律法应运而生。比较着名的，有补贴免税等等，还有到年龄便强迫婚育否则父母劳役罚款的政策。前者嘛，鳄鱼领已经得到其中三味，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后者，你总是对于强迫之事心有抵触…

…但顺着你的‘自愿’思路，给你出个好主意，那就是婚姻时限。就和家乡的驾驶证一样，结婚证也只有三年或五年的期限。在之前两方面权益的基础上，若没有生孩子的，就自动解除关系，不给于续签…

…文字游戏玩得溜啊，这不就是强制离婚？…

…嘿嘿，这只是表象，更重要的因素，是让人们更加‘自愿’的进行生育活动。这里面可是有着很长远的考虑。作为引题，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我们的家乡为什么发达国家的生育率大幅降低。不结婚的，结了婚却不生孩子的丁克家族。还有许多像目标三一样的同性喵恋？…

…对发达国家来说，哺育成本和教育成本皆是高昂，另外各种类娱乐也很多。人们不想降低生活质量…

焦明尝试着给出一些常见回答，实际上培养疯子人格谈兴的成分更多一些。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东亚某岛国和半岛国也不过为少子化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