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风沉思很久,一直吃着东西没再说话,沈梧看了我一眼,眼神也不是求助,只是有一种欲言又止,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表情,示意她安啦。
沈砚风率先放下碗筷,他吃完过就离开了餐厅去楼上书房了。
看着沈梧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忍不住安抚道:“别气馁,你要是真的决定好了就去跟他聊聊,你哥哥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肯定会答应的。”
沈梧抿唇嗯了声。
为了给两兄妹一点空间,我没有急着上楼,在楼下溜达了一圈,估摸着差不多时间了才上楼。
沈砚风已经回卧室了。
依靠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在身边坐下,轻声问:“跟沈梧聊了吗?”
沈砚风嗯了声:“她想去国外读研。”
“国外吗?”
“嗯。”
我还以为在国内呢,或者就在南城,毕竟距离家比较近,也有个照顾,比较方便点儿。
沈砚风说:“我答应了,她想去就去吧,她想学律师行业,让她自己决定好时间就出发。”
“那阿姨那边?”
“我会跟她说。”
“嗯。”我不太放心,还是嘱咐了一句:“你别忘记了,不然到时候沈梧都走了你妈妈还不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嗯。”沈砚风低沉的应道,伸手过来拉着我的手,我顺势就在椅子旁边坐下,沈梧让我靠在他的肩上,低声对我说:“我们找个时间去领证,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想再拖了,你有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如果没有我们这几天就定下来,如果有,就等到了那天再去。”
沈砚风的话,就像是在对我说,明天我们出去吃饭,吃西餐或者中餐都可以。
我有些愣怔,感觉就像是一记猛锤敲打在我的头上,真的是懵逼了。
我没想到沈砚风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结婚的事情。
沈砚风见我没出声,又见我一脸呆泄,他握住我手的力度加重了,用力的攥着我,低声问:“怎么不说话?嗯?”
我咬了咬牙,抬眼对上沈砚风的目光,我说:“怎么这个时候说领证的事情。”
沈砚风轻笑一声,另一只手落在我的下巴上轻轻的捏着,我发现他真的很喜欢捏我的下巴,痒痒的有点儿小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我抬起手见他的手拿开,注视着他又重复问了遍:“为什么吗?”
沈砚风淡淡地笑着,慢条斯理的回应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时候好像刚刚好。”
沈砚风说的让人听不出真假。
其实对于我来说,领证感觉已经不是什么非要完成的事情了。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但站在孩子的角度来说,我跟沈砚风领证似乎更好。
所以我也没什么意见。
见我不出声,沈砚风就相当认为我是默认了。
我撅着嘴巴,低低的说:“你看,你一直让我跟你领证,可你都没有真正意义上跟我求过婚,那我是不是太不重要了啊?”
沈砚风被我的话逗笑了,他低低的笑着,但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瞧着男人的模样和反应,我不免有些气馁,我说:“你说话嘛,你都没说什么,嫁给我之类的话。”
“说什么?”
“让我嫁给你啊!”
“嗯?”
沈砚风面不改色,我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预谋或者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盯着他,淡淡地说:“我教你。”我拉着沈砚风的手,深吸了口气,挺直腰杆,感觉这种时候还是比较严肃的,我鼓起范儿,说:“嫁给我,让我照顾你和宝宝一辈子,无论.......”
我越说越上瘾,完全没注意到沈砚风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笑意。
待我话说完后,沈砚风只是嗯了声,他说:“好,我知道了。”
我满脸问号,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问:“ 你知道什么啊?”
什么情况啊?
他知道什么啊?
我都不知道他能知道什么?
一脸懵逼的看着沈砚风,沈砚风对上我的目光,忍着笑意说:“你不是让我嫁给你么,我知道你会照顾我跟宝宝一辈子,我在答应你啊!”
“沈砚风。”我喝声喊着沈砚风的名字,抬起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愤愤不平地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当然啊!”
“那你......”我气的语无伦次,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真的恨不得把他拉出去一丈红。
沈砚风见我气得不行,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从背后紧紧抱着我,温热的呼吸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有些话,要在重要的时候才说,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不一定要说才是心里有你,也不一定要说才认为你是重要的,嗯?”
沈砚风的话,让我心情好了不少。
可我还是觉得遗憾,毕竟的,你作为之寂的哥哥,我不奢求你对他有半点的好,但也至少不要一次次的将他陷入不义好吗?”
“哥哥?”沈砚风毫不夸张的笑出声了,就像是真的听见了一个什么可笑的笑话似得,他说:“我可担待不起,也没那个福气,毕竟您的作风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隐瞒了沈家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想要照顾沈国安所以才想留在他身边,即使这么多年也没有半点名分依旧心甘情愿留在沈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说,相信您自己也心知肚明吧?”
原本今天来老宅,沈砚风没打算与沈之寂的母亲说这些的,他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
奈何沈之寂母亲一心护着自己的儿子,哪怕她稍微少点偏爱,沈之寂的结局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沈之寂母亲听了沈砚风说的这些话,气息跌宕起伏,是你真的被气急了。
可她依旧在隐忍着。
一脸僵硬的保持着原来的笑容,目光望着沈砚风,难以掩饰的讨厌以及愤怒,她的语气也带着不自然,低低的说:“我在沈家这么多年,唯一对不住的只有你的父亲,至于其他人,我没有对不住你们,反倒是你那个一直扮演与世无争人设的母亲,嘴上不断强调不跟沈家任何人来往,可背地里呢,将你父亲勾搭走不说,还领了证,我们都是身体入土半截的人了,本不该计较这么多,但你今天既然说我不守妇道,对不住你的父亲,那么我想问问,你母亲又对得住我吗?”
“够了。”沈之寂喝声打断沈之寂母亲的话,他说:“你又什么资格提我的母亲,你配吗?”
“无论我的母亲做了什么,那都是她应得的,而你这样的人,终究不过是在临走的那一天都不会有人在身边,包括你的儿子。”
“今天你若是不让沈之寂交出迟意,我只需要稍微动动手指,明天我就能以公司机密被泄露为由让他吃牢饭,你信吗?不信我们可以走着瞧。”
这边沈砚风的话才刚刚说完,沈之寂便从后院的房间走过来了。
他也是听佣人说沈砚风回来了。
还带了不少人。
他再清楚不过沈砚风回来做什么了。
昨夜酗酒一夜,此刻头还隐隐作痛,本来打算睡醒之后再去主动会会沈砚风,没成想他就找上门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是想看着沈砚风动怒,想看着他发疯,最好就是将他身边亲近的人在乎的人一个个都除掉,只要沈砚风难受他就尤其的舒服开心。
沈之寂来时,刚刚听完沈砚风说的话。
他对于自己的母亲也十分的厌恶,尤其是得知自己不是沈家的种,他更加的怨恨。
可也仅仅只有他自己才可以,至于其他人,特别是沈砚风,不许。
他将门用力踹开,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沈之寂踩着拖鞋,头发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滴着水,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戾气,他嘴角乏着冷笑,扫了沈砚风一眼,出声道:“你比我预想要来的晚,我都睡了一觉,又过了两个夜晚,你说,迟意现在是否也跟你我一样还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