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注意到了孟梳眉在看着自己,把茶碗放下以后对着孟梳眉笑了笑。
孟梳眉赶紧收回了视线,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
皇后不是在禁足中吗?怎么会到王府来?
孟梳眉心里就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但是又不能直接问出口。
“我不请自来,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娘娘说的哪里话,是臣妾要请您饶恕我失礼之罪才是。”
就算被皇上禁了足,皇后也依旧是皇后,孟梳眉自然是对皇后毕恭毕敬。
闲杂人等已经被清退了,正厅里只有一个春杏在旁边伺候着,皇后看了春杏一眼:“我记得白芍刚伺候我的时候,也和你身边的这丫鬟差不多年纪。”
孟梳眉心里咯噔一下,皇后提到白芍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吗?
她已经察觉到整件事是自己的计划?
不对,不可能,白芍为了家人应该是不会说出实情的,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白芍以外也就只有自己和悦妃了。
就算觉得自己是有把握的,孟梳眉的心里还是有些慌,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白芍在我身边二十多年,我的一切都是她帮我打点的,就像她清楚我一样,其实我这个做主子的也很清楚她。”
皇后叹了口气,悠悠的说:“你为何,一定要杀了白芍呢?”
孟梳眉身子一震,看样子皇后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微笑着:“娘娘在说什么,臣妾真的听不明白,白芍姑娘不是自杀的吗?”
见孟梳眉装糊涂,皇后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只是抿了口茶。
“这茶已经凉了,春杏,去换壶新茶来。”
孟梳眉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春杏端起茶盘走了,孟梳眉和皇后俱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抬起头:“既然娘娘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呢?”
她今日悄悄出宫来到王府,她又有什么目的?
孟梳眉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连毛孔都在戒备着,心里也已经想好了一万种可能,如果皇后真的要说出真相,那么她就算是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揽下来也不能让景岐诚被牵连其中。
可皇后却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孟梳眉有些听不懂皇后说这话的意思,皇上误以为悦妃的孩子是她下了毒才没的,皇后不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自证清白吗?
更何况她还知道了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只要告诉皇上让刑部的人继续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查到自己身上。
到时候还能借此机会打击景岐诚,这岂不是对皇后和太子来说最有利的结局?
孟梳眉已经下意识的把皇后当成了自己的敌人,但是皇后却一直只是淡淡的,好像完全不在意任何东西一样。
“其实我在二十年前也曾经差一点被废掉。”
皇后虽然已经不算年轻,可那张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
她朱唇轻启,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她已经做了几十年的皇后,做的已经厌烦疲倦。
就算是年少情深,到了最后也可以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