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心底并没有恐慌。

她自问，她什么时候变得容易相信人了？

不过是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她居然会对他习惯？

习惯那些药膳，药浴，丹药。

习惯听他的话。

习惯他的清冷少言，就算是他不说话，他们也不会尴尬。

习惯到待在落雪峰上这么长时间，居然会心安！

路瑾突然有些迷茫，对自己。

她感觉到了自己少了点东西，但是有记不起来。

灵魂如被人撕扯搅碎的疼痛，让她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有多安然怡得。

“小九八，我是不是快死了。”这种感觉她好像很熟悉，魂飞魄散时的痛……

这是宿主第一次叫它“名字”。

它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虚弱无助过。

没错，就是虚弱，好像下一刻就烟消云散在天地之间……虽然宿主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它是知道离笙在做什么，但它不知道该怎么和宿主说……或者说，应该是装作不知道……

等了许久，没等到那个辣鸡统的奶娃音，路瑾死撑着瞪大眼睛，好像这样她的意识就不会消散……

系统这会儿已经遁走了。

它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路瑾的意识这会儿已经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混沌中，离笙看着小徒弟瞪大的眼，有些不解的伸手帮她合上。

灵魂修补确实要忍受非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辛苦她了。

想到他探查到小徒弟身体里只剩下一魂，且虚弱的随时都要破散的虚弱，离笙尊上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色，也有了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