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浣却支支吾吾,“小姐------”
“怎么了?”
“小姐,我听说,西夏前几日送来一个舞姬。这两日,皇上都是夜夜与她在一起的。这会儿带圆圆去,恐怕是-----”
我一听,立时来了几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舞姬?还是西夏来的?”
浣浣点点头,“是啊,小姐,您这两天都没有出门,许是没听说
。以前皇上还是七王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往七王府里送一些舞姬来,可皇上从来没收过。这次不知怎么了,皇上不仅将那西夏王派人送来的女子收了,还让她住进了天香宫。如今,可就差一个分位了。”
我摇头笑笑,我还以为,这个慕渊能有多痴情。枉他将那荷包日日带在身边,所谓的情啊意啊,也终究抵不过声色犬马。
“还有,小姐,我听说-----”
“听说什么?”
浣浣叫了个嬷嬷来,将圆圆带出去,这才同我道,“小姐,听闻西夏人野蛮若未开化,这歌舞也多**不雅,我怕-----”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过是怕慕渊被那个舞姬迷了心智。
“嗯,我也听说了,西夏人开放不羁,就算是对于女子也没有那么多礼仪束缚。幼时我就听家里的习舞师傅说过西夏的歌舞。今日刚好,不如咱们也去看看。”
天香宫外,果然灯火通明。
宫门口只有几个宫人守着。见了我,宫人齐齐跪下行礼。
“皇后娘娘万福。”
我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问为首的那个小太监,“皇上可是在天香宫?”
“回娘娘,皇上正在里头。可需奴才先行进去通传?”
“不必了。”
越过那几个小太监,我迈步上得台阶。
进了殿门,拐过门口屏风,果然见一女子正翩翩舞着。
那女子身段极佳,已入深秋,她身上的衣物却极少,绫罗舞纱不过堪堪蔽体。若是秋风在凛些,透过舞纱,那曼妙更是若隐若现。天资绝色,配这一曲西夏的盛放,煞是惹眼勾人。
可惜的是,飒飒深秋凉风中,那女子舞得如此卖力,慕渊却并不怎么领情。他此刻正坐在案后,撑着额头瞌睡。
爹爹曾经说过,这治世之能,不是谁都有的。仁则受欺,严不免要苛民。刚柔并济,宽严并用,方为治世之道,可这刚柔宽严,并不是每个帝王都能把握好。谁都知道,七王慕渊,外定血雨腥风,内平民间积怨。这天下,若舍他,再无别人。
想必,这君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拿眼前西夏来说,一边频繁扰境,祸乱边民,一边又主动向朝廷示好。早就听说,这殿前舞着的女子秋芜,是西夏有名的舞姬,更是西夏王的心头好,在西夏王宫里得宠得很。此番,那西夏王竟狠下心将她也送了来,可见他是有多怕慕渊动真格的发兵打他。
一桌的残羹冷炙,慕渊好像是喝了酒。
也是,佳人在前,怎能缺了美酒助兴。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面前的酒杯倒了他也未发现。琼浆佳酿就这样顺着桌沿滴到他身上。
我走到他跟前,抽了随身带的丝绢给他擦。
谁知他却突然惊醒一般,胳膊狠狠一挥,声音里夹杂着浓重的酒气,是我没听过的阴森冷冽,“不是告诉过你,要想活命,就别碰朕的吗,不长记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