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事情没办好,还得落下个办事不力渎职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你给我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要是府尹大人怪罪下来,这摊子你担着?”
师爷听到这话,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吱声了,他可是好心给县令大人支招,谁能想到县令大人还想让他背这黑锅。
犹豫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好计策,只是肉疼的在县衙的库房里支出来了一百两银子,到街上去开粥棚。
现在张大人还没走,他就是做做样子也得做。
等到府里的下人拿着银钱去了街上买粮食的时候,却发现这街上的米价一天比一天贵,前几日府里采购的时候,这粮价也不过就八文钱一斗米,这才过去几天,竟然已经翻到了十五文。
“不是我说,你们这米铺是真有够心黑,现在城中这么些流民,还趁机提价,就不怕县太爷怪罪下来?”
那粮铺的伙计摆了摆手,可不敢说这些,这些事情还不是掌柜的下决定,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跟着卖就是了,卖多卖少,他们拿的也就是那些工钱。
“我和你说这些话,你可别恼,米铺今日本是不再卖米的,要不是看在你我二人熟悉的份上,还有县太爷的面子上,这米怎么也不可能往外再卖了。”
县衙的下人听到这话,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只是催他快些将米装好,自己还等着带米回去复命呢。
这么多银钱,买来的米也只是煮了清汤寡水的粥,粥棚在城门口放了不到半天,就被领干净了,那口渴的官差想要成碗米汤喝,看到那些面色蜡黄的孩童以后,都不忍心。
“真是造孽呀,这么一场雨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流离失所的人。”
听到那官差的话,不少流民抱着粥碗在一旁低声啜泣起来。
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水患,他们现在也是安居乐业,有自己的田,就算一年到头赚不了多少钱,也不至于沦落到乞讨的地步,甚至连孩子生病了,买副药都买不起。
县令没想到一百两银子买来的粥米只够吃半天,看来城中的流民数量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要是不好好管控下去的话,这件事情可就难收场了。
就算县令没想到这一层,城中那些富户人家也忍不住了。
他们以前想出门就出门,想去哪就去哪,花钱大手大脚,也不担心有人不长眼上来得罪他们,可是自打城里进了这么些流民以后,他们不光要防备着那些小偷小摸,还得防着他们冲上来乞讨。
“县令大人,这城中的流民你可得给个说法,到底是将他们赶出去,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安置下来,若是让他们一直在城中,这隐患可不小呀。”
一旁的赵家家主抿了一口茶,虽然只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叫县令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赵老爷这话有道理,只是现在城中流民数量太多,本官也不知道将他们安置在何处,若是贸然将人赶出城去,朝廷怪罪下来,这件事情也难收场啊。”
另外几个富户听到县令话里的推辞,忍不住冷哼一声,摆了冷脸。
“大人既然不想做这事,又何必找借口推辞直说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