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三个还活着的马贼,身上的万吨巨石被挪开,身体瞬间恢复了自由,拿到了手边的刀。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局面顿时变成了一对三的战斗,不能再像宰鸡屠狗般了。恢复了自由行动的三名马贼,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今天绝对难逃一死,即便打得过曾经的同伴,但方启手里却是无论如何逃不了的。
都想通了这点,但即便要死,也要把受到的屈辱和怒火发泄出来,就在对面这名曾经的同伴面前,这就是在经历极致的压抑之后唯一的想法……
……战斗很精彩,至少方启看的是津津有味,最为原始的刀剑暴力格斗,刀刀致命,血肉横飞。这个被称为老七的马贼确实有他的本事,一敌三,虽然艰难,但还是获得了胜利,用一点小伤,换另外三名马贼变成一地残肢……
方启为他鼓起了掌:“不错,你还有最后一个敌人。”
那个书生还在呆坐着,看起来有些呆滞,不知道是由于之前马贼欺辱,还是眼前这炼狱般场景。
“站起来!”方启一声暴喝,这就由不得书生继续呆滞了。
“想不想给你的父母报仇?捡把刀,你现在只剩一个仇人了。”
书生慌忙的转身看了眼方启,发现这里确实只剩一名站着的马贼了。
人恐惧到极致是会变成愤怒到极致的,就像现在这书生一样。
巨大的恐惧被转化为巨大的愤怒,他捡起一把刀毫不犹豫就朝那唯一还站着的马贼头上砍去。虚浮的步伐,奇怪的握刀姿势,就像提把菜刀冲一个大西瓜而去。对上一名心狠手辣,经验丰富,杀人无数的马贼,他毫无胜算。
那名马贼也是这么想,但下一秒,就没办法这么想了,只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方启,然后一动不动的被书生砍成了稀巴烂——就是一个烂西瓜。
“敢对我动手,还敢在我面前扮酷的人,怎么可能让你活下去。”方启轻轻笑了笑,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相信那名年轻马贼最后肯定听到了最后一句。
……
大仇得报的书生箕踞而笑,而后嚎啕大哭,似乎有点精神失常,双手锤击着地面,一身白袍沾满了血污,整片山林都回荡着书生又哭又笑的声音,来来回回,伴着树叶的沙沙,还有呜呜的风声,让它很像某种诡异的妖灵。
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顺着林风,引来了不少闻腥的猛兽,绿幽幽的眸子围了一层又一层,不过在方启一缕气息之下,便纷纷落荒而逃,四面再次干干净净。
此时的方启表现的极为通情达理,没有出言,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去打扰书生近乎癫狂,不可理喻的举止。出手驱逐了一下各种不知名的灵兽或野兽,就默默的坐下闭目修炼了。
其实更主要的是自己这一个月来积攒又无处发泄的脾气已经在这些马贼身上释放个痛快了,一时兴起,还亲自导了一出兄弟反目,自相残杀的戏码。迷路一个月的压抑心情,舒畅了不少。
方启此时正在自省——压抑了这么久,确实有些变态了,罪过罪过,自罚不吃不喝,修炼三日。死去的马贼若是听到,肯定还能从残破的躯体上再榨出一口血,然后吐在方启的脸上。
……
当月色再次笼罩天地,繁星重新布满夜空,方启这才再次睁眼。而书生正伏跪在他的面前,看到方启醒来,毫不犹豫便俯首下去:
“恩公大恩大德,救命之恩,父母大仇,易文无以为报,余生当牛做马,任君驱驰。”
看他情绪稳定了不少,方启稍稍颔首:“不用,是他们先想杀我,所以我杀得他们,与你关系不大,故你不用感激,我只问你点事儿,你如实告诉我就好。”
“恩公请讲,易文定当知无不言。”
“额——”明明有无数想问的问题,可方启竟一时语塞,自己对于外面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啊!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几乎是什么都没剩下,这从哪儿问起啊!想想又头痛了。
就当失忆了吧!方启扶额。
“你先讲讲你为何被这些人追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