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初白做出为难的样子，“他走的时候也只对我略提了一句，具体情形我并不知晓。”

“没事。”小皇帝小大人似地拍拍莫初白的肩膀，“你身边的人会和母后接洽细节，你跟着就好，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将事情经过一一告诉我就好。”

“我尽量。”

“不，你必须！”小皇帝深沉地看着莫初白，“我手上握着一点东西，关于莫家，想必你很有兴趣，只要你办到了我要求的事情，我便连人带物一起给你。”

“陛下真是神通广大。”莫初白却并不怎么信小皇帝这话，周子贤来平国是和平威后做的交易，小皇帝能够动用的人手非常少，他能够探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很不得了，从何处去掌握莫家出事背后的证据？

“你不信？”小皇帝很敏锐地猜中莫初白的心思，他也不生气，虽说他年龄小，好歹做了三年皇帝，旁人觉得他喜怒无常，实际上养气是他最看重的功夫，身为一个皇帝，不让人琢磨出他的真实情绪，是一门很重要的必修课。

“怎能不信，陛下是平国的天不是？”莫初白满脸恭顺，那模样，恨不得将小皇帝给供起来。

明明知道莫初白是在装模作样，可小皇帝还是被取悦了，脸上没怎么显现出来，语气却轻快不少，“十一月十七，仔细想想，那天你都干了什么？”

“什么？”莫初白今日和谌炎央分离，满腔情意化作离愁，脑子格外的不好用。

“吴三棉。”小皇帝轻笑着说出一个名字。

莫初白浑身一震，十一月十七，他莫非说的是那天？莫初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星光璀璨的眼眸里写着难以置信。她认真地想了想，那段时间连番奔波，她着实没怎么注意是几月几日，若是十一月十七，算算日子，倒也差不离。只是，小皇帝那洞悉一切的目光，让莫初白心里发毛，他如何知道？他不该知道。

那一晚，莫家庄外面都是周子贤的人，庄内是吴三棉和她。

“别告诉我，你未卜先知，那么早就知道会认识我，让人提前去莫家庄守着？”莫初白内心激动，面上却反而平静下来，还有心情懒洋洋地和小皇帝开玩笑。

“你不也觉得莫家庄出事并非那么简单么？”小皇帝却将瘦小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因是刚打扫布置好的新宫殿，这椅子上连个靠垫也没有，是大红准备等莫初白回来后请示下她喜欢柔软的布垫子还是皮毛垫子，冰硬的椅背膈着小皇帝娇嫩的背，他咧了下嘴，立即重新端正地坐着，没好气地说，“哪点比我的正明宫好了？”

“那陛下回正明宫去呀。”

“哼。”小皇帝事儿还没讲完，如何肯走，“我手上的人，是那天晚上跟着吴三棉去莫家庄的西国探子，他知道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事情；而我手上的物，是一封你会很高兴读一读的信。”

“你别怀疑我和我母后！”小皇帝见莫初白神情不对，抢先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没那么大心力掺和这些，各国互派探子，不是很正常嘛，只是咱们的探子聪慧些，懂得从一切异常里去找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