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安轻笑了一声,忽然,他捞起酒瓶反身将她按倒,好整以暇地抬起手。
橙黄色的酒液倾泻,一半倒进她的嘴里,强迫着她下咽,一半顺着她的嘴角倾斜而下,没进她的衣服里。
男人眸光暗下来,俯身,唇齿吮在她的脖颈,指尖拂在她的侧颈上,恶劣地掐弄。
她像是搁浅的鱼,拼命地挣扎着。
被灌了第三瓶威士忌的时候,仅剩一丝清明,秦卿卿想,不能这样了,她不能激怒严暮安。
“严暮安,你放开我。”
她看着天花板璀璨的吊灯,声音没有丝毫情绪:“不就是喝酒吗,我陪你喝就是了,你想怎么喝,我给你倒酒行吗?”
实在不行,喂他喝都可以,只要他不会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她才是最珍贵的,面子不是。
这一晚怎么过去的她不知道,秦卿卿只觉得自己特别难受,有那么几次,她觉得她甚至快要死了。
可能是酒精还没有过去,秦卿卿整个白天都昏昏沉沉,上午还吐了两遭。
清醒后,发现不知道是谁把解酒药放在了她的床头,还有一杯温水……等她看到解酒药下面,还压着一片避孕药的时候,秦卿卿就知道是谁放的了。
……也是没有必要。
不过——她看着手里的解酒药,这个人的态度令她看到了转机。
严暮安睡醒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头很昏沉,他揉了揉太阳穴,他的手指顿了一下,眉心蹙起,很快又舒展开。
站在秦卿卿的房门口,他理了理衣领,才敲了敲门,声音一贯的温和,平静下却阴沉许多。
“进来吧。”秦卿卿的声音轻柔又有些无力,但是他没有从中听到愤恨。
得到这样的回应已经是意外之喜,严暮安放心稍许,也不在乎她语气中的冷淡。
他轻轻推开门,秦卿卿看起来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半倚在床头,长发垂下来,柔顺地披散着,挡住了她的半边脸庞,在午后的日光下泛着脆弱的白。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探她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吓到了,秦卿卿像是学乖了,并没有躲开。
严暮安的神色更加柔和。
“头痛吗,怪我,昨天和他们多喝了两杯,不太清醒,竟然也灌你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秦卿卿不跟他说话,将头偏向令一边。
她的头发原来这么软又顺滑。
他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捋了几遍,指肚擦过她的擦脸,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满意地喟叹。
终于可以这样接近过她了,严暮安身子不自觉地靠近她,想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却被秦卿卿轻轻一挣。
严暮安一眯眼,强制性地勾过她的腰,秦卿卿掌握不好平衡,一下子跌进他怀里,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中有暗欲流转。
“卿卿……”
他呢喃着,头逐渐下低。
严暮安的气息扑面而来,秦卿卿克制着想要夺门而逃的动作,只是在他的唇几乎快碰到她的时候,轻轻地往外侧了侧。
严暮安的神色瞬间冷了一下。
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发紧。
“你别吓唬我,我需要时间。”
秦卿卿低着头,睫毛扑闪,看不清神色,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楚楚可怜。
严暮安突然松开她。
“时间,我会给你的,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你不是问我,在这里停留是因为什么吗?”
看见秦卿卿求知的眼神,他轻声笑了起来。
“我在处理一些交接事宜,卿卿,我们去国外。我累了,不想再跟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争夺我那父亲的欢心,我们一起出国好不好?你不是想要上学吗?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读书。”
他说了一个地名。
正是秦焕日之前要带她去的那个国家。
不需要更多的证据推导了,指使秦焕日的还是严暮安。
谜题又解开了一个,可是秦卿卿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索性严暮安很快就走了,秦卿卿硬撑着头痛下床,奔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太恶心了。
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跳一跳的,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洇出来,哭了一声,她又立刻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秦卿卿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你们快点找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