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翻了个白眼:
“那你刚刚瞅没瞅见是你家那个徒弟睡错了床?”
陈鸿嘴角微抽:
“没有!她门都关上了,老道士能看见个什么?!”
白止嘴角微勾,摸了摸下巴,开口道:
“老陈啊,我刚刚问你什么来着,你还没回答呢。”
陈鸿微微皱眉:
“假如我醒来身边有个姑娘?”
白止点了点头。
“好看吗?”
陈鸿一本正经,lsp看问题的角度总是与众不同。
白止有些无语的迅速回道:
“好看,身材丰腴,明眸皓齿。
你会对她说什么?”
陈鸿嗤笑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追忆,开口道:
“这事,老道士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
想当年老道士也是咱那十宗九脉里有名的俊后生,欲要找老道士结成道侣的道姑们那是犹如过江之鲤数之不尽啊。”
白止瞅了瞅老道士那一副模样,很明显不信。
老道士也不在意:
“对于你这个问题,老道士是最有发言权的。
虽然老道士一直洁身自好,但是也有被友人灌醉的时候。
有时候醒来就莫名其妙的被窝里多了个婆娘。
这我能找她说话?
万一被缠上了,我还如何换不同地人家醉下去?
不是,老道士还如何求道?
自然是趁着人家没睡醒,溜了再说。”
白止满眼的鄙夷,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鸿,摇了摇头:
“老陈,你不会是当时打了败仗,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吧?
我倒是知道一门秘方,你可需要?”
陈鸿嘴角微抽,面色阵青阵白:
“打了败仗?呵,我堂堂二品修士,会吃这种败仗?
简直好笑!
有用吗?”
胜败乃兵家常事。
但是这种败仗,越随着年纪大,越难以赢回来。
想赢,不丢人。
.......
“不说这个,你刚刚问我这个问题作甚?
如果是那个姑娘躺在你的身边呢?”
陈鸿心满意足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立刻回复了正色询问。
白止撇了撇嘴,轻笑道:
“我开始只是听到了嬴政那个小家伙说的话,随口那么一问罢了。
不得不说,嬴政这个小家伙,可比老陈你要有担当多了啊。
一句对不起直接先把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啧啧啧.....”
白止意有所指,双眼微眯地看着陈鸿。
陈鸿沉默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看向白止道:
“浮屠楼主,如果说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是说一句‘姑娘对不起’还是转身离去呢?”
白止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开口:
“对不起了,姑娘!”
陈鸿先是瞳孔一缩,嘴角微抽,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给白止竖起了大拇指。满脸敬服:
“高,实在是高!
浮屠楼主你股子精神意境,怕是那些专修红尘炼心的道修也难比拟啊。”
白止挑了挑眉,显然对陈鸿的赞叹极为受用。
嘴角微勾,迎着陈鸿的视线,白止轻声开口道:
“老陈呐,你既然能看的这么透彻,又为什么换到自己身上却权当不知呢?
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心境也该换换了,有些路,走不通就不必走了。
既然你都知道当年的选择做错了,又何必一错再错下去呢?”
五彩斑斓的画卷似乎以白止为中心,向着四周不断蒸腾。
陈鸿定了一下,却是苦笑出声:
“我说为什么我那个傻徒儿会跑到嬴政那个小混蛋的床上,你又突然问这些。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你就不怕你的算计,给秦王赢则作了嫁衣?”
白止摇了摇头,微笑道:
“闲敲桂花懒落子,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赢则想借我的势,他现在没那个资格。
待到大势能成,赢则也早就死了!”
陈鸿双眼微眯,扭头看了一眼:
“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嬴政?
他身上的气运,我知道和赢则的关系极大,或许并非天定。”
白止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是天定又如何,不是天定又如何。
只要我想,那他就是天定!
若天无定数,则我来助其定天!”
白止嘴角噙笑,面容却是极为自信张狂。
陈鸿定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
押注还太早了,且容老道士再好好思量一番。”
白止耸了耸肩,那副画卷也迅速收拢,一身气势归于无形:
“我只是和老陈你顺便说一声,以后这两个小家伙万一真的亲近了起来。
你可不要气不过的出手相阻啊,那就不太厚道了。”
陈鸿面色难看,冷哼了一声
自己的宝贝徒弟被人惦记了,还不兴自己掀桌给惦记自己徒弟的人来几脚?
白止看着陈鸿的脸色,轻笑出声:
“行了,本楼主还有要事得做,就先离开了。
这两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啊老陈。
等你回了咸阳,请你看一出大戏!
对了,把这个给嬴政。”
白止的身形缓缓消散,一枚玉佩向着陈鸿飙射而去。
陈鸿伸手接住,瞅了一眼玉佩上的字符,眼中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意味。
而此时房门也被一道身着黑色玄衣的少年打开,看着房门前的陈鸿,微微一愣,迅速施礼:
“政,见过陈鸿供奉!”
眼神却不时的向着四周瞟着。
浮屠大人哪里去了?
........
上洛城中,白止感应着自己给红花娘的金印气息,眉头微皱。
之前在洛河的画舫之中,自己都能感应到金印的气息。
怎么来了上洛城中后,金印的气息反而消失了?
白止顺着自己之前感应到,金印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赶了过去。
来到了一间寻常的旧院之中。
刚刚踏入院门,白止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冲而至。
四周还有隐隐绰绰的道纹隐匿。
莫非是那个红花娘出卖了自己,引了人在此地埋伏?
心中思绪转着,白止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直接一脚踏入了院子中央。
院子中寻常破败的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