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就没办法吧。”顾此良不以为意的说，“我一个人耗了你们十年时间，已经够了。”

多活十年，也是他的造化。

天要收走他的命，强留是留不住的。

“阿良对不起，我都以为我们成功了。”余邱有些烦躁，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睛有泛红，“看着你一天天好转，我以为你能彻底排出余毒，我以为……可是……”

“我真的没有想到余毒如此霸道，还能重新滋生，我真的很措手不及，我学术有限，我真是帮不了你了……”

听着余邱那愧疚又自责的话，顾此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大男人哭什么，人都会死，不过是我早了一步罢了。”

“这十年，我真的很感激你，也很对不起你，为了我的病，你错过了你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该说抱歉该愧疚的人是我才对。”顾此良说着，忽的停了下来，过了许久又才说，“答应我，在我死后，你去找她，那么爱你的一个女孩儿，一定要将她找回来，然后过着平淡的日子，简单幸福的过一辈子就好，不要再回贪狼集团了……”

“阿良，你别这样说……”

“余邱，我知道我的身体。”顾此良打断说，“你放心，咽气之前，我会将你们都安排好。”

跟他的人，都是陪他十年风雨十年浮沉的人，他活了三十来岁，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跟他们打交道，他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

他知道，他都知道。

“余邱，帮我把衡律师叫来吧。”

余邱知道顾此良的想法是什么，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衡律师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