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暖是人事部主管，有自己的办公室，门关上，办公室里非常安静。

司暖笑容浅淡，出声问坐在对面的顾此良：“顾先生有什么要谈的，这下应该可以说了吧。”

“司暖，你没有失忆。”顾此良出口，却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司暖闻言，表情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失笑：“抱歉，我不知道顾先生在说什么。”

“你知道。”顾此良淡淡说道，身子微微后靠，姿态里透着了一种莫名的慵懒，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近距离感，“司暖，你并没有忘记余邱，你在逃。”

仿佛是顾此良的话太过笃定，让人无法反驳，司暖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别向了一边。

“沉默除了拒绝回答外，多半是默认，而拒绝回答，也更多是因为有人将话，说得直击软肋。”顾此良悠悠说着，见司暖慢慢转过头来，四目相对，顾此良道，“我说对了，是吗？”

司暖原本单纯带笑的面容忽然就消失不见，那张立体感极强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痛苦而无奈。

沉默良久，司暖出声问：“顾先生应该就是余邱要抛弃一切不管不顾都不能放弃的病人吧？”

听闻此话，顾此良愣怔几秒，随即坐直身体：“你果然没有失忆。”

“对，我没有失忆。”司暖点头，眸光精锐，有种猎鹰般的锐利，“但是我是真的忘记他了，别以为他用这种拙劣的办法，就能让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天真！”

“只有深刻的痛过，才会如此决绝，为什么？”顾此良眯了眼睛，出声问，“你为什么会恨他？”

司暖眼里迸发的，是浓烈的恨。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明明这样的恨一个人，却可以佯装得风轻云淡，甚至在面对着那个恨的人时候，能做出一副不认识又能相处的样子。

这样的本领，实在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