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城：“……”

他眼神平静，“哪个秦牧？”

语气无波无澜，连基本的疑问都没有，仿佛他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了，这个问题无聊至极，不值得他耗费半点心思。

夏唯一却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拿着杯子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她拼命掩饰了，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无法恢复之前的悠闲，声音也不太稳，“……算了。”

她很急地起身，径直向外走，掩饰自己的失态，“都快五点了，你不睡觉？”

“……”陆景城看着她脆弱的背影，伸手要把人扯回来。

夏唯一却自己先坚持不住了，突然崩溃地蹲下，头埋在膝盖里，“其实我骗你的，哪有什么剧本，秦牧是我的初中和高中同学，我刚刚说十五岁那年，给我通风报信，救了我一命的同学，就是秦牧。”

“我太感激他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

她的声音停顿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喜欢”。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轻得仿佛梦呓，“我一直没忘记他，可有什么用呢，我也一直知道，我不能打扰他。我心里的仇恨太多了，可他应该活在阳光下，他应该被爱和温暖包围着，不沾染半点黑暗，他值得最好的女孩子，我……不配。”

陆景城以为自己会吃醋。

可实际情况是，感觉不到什么酸意，也许是心里那种针扎似的感觉太强烈了，顾不上有别的情绪了。

他蹲下来，轻环住她的肩膀，无声拍哄。

离得这么近，夏唯一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轻，轻得仿佛他稍微用力一点，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呢喃着问，“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彻底忘了他，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愿意。”

声音根本不受控制，直接说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