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众人被老『妇』人突然之间的灵活,俱都唬得一愣。这其中又以周墨的心情最是复杂,他与这老『妇』人也算是打过两次交道。
头一次她是唱着苦情戏的可怜老『妇』人,第二次是陪着青楼名『妓』的嚣张仆『妇』,这第三次她竟然成了进可攻退可守,既能哭得悲痛又能灵活的要命的双面老『妇』。
周墨暗叹一声,与这般身怀绝技的老『妇』人相比,自己简直像个刚会下地玩耍的稚龄幼童。
周墨陷入到自己的思维当中,想个不停。但现实却不会随着他的思维而运转。
老『妇』人听到石娘的话,登时心『乱』如麻,她抓紧了宋如是的衣袖,厉声说道:“姑娘若是去衙门的话,老婆子与你同去。”
“那便太好不过了,正好带着你的孙儿,让明镜高悬匾额下头坐着的老爷们看看,孰是孰非。”春花拂开老『妇』人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反倒扯着老『妇』人的衣袖高声说道。
“我自然是要去衙门的,你容我回去准备准备,咱们衙门里见。”老『妇』人面『色』慌『乱』,想要拉开石娘的手,奈何对方的手抓的极紧。老『妇』人竟是走不得又留不得。
“既然要去衙门便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去,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为你的孙儿讨回公道吗?那便更该去衙门里好好的说道说道了。想必你有理的话,衙门里的老爷们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石娘扯着老『妇』人作势要去衙门里。
老『妇』人瞧着石娘不罢休的劲头,心头有如一团『乱』麻。如今事情已经偏离了自己当初的设计,若是再留在此地,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人送到衙门里去。
上次自己在百草堂门口借故生事,原是有捕快瞧见的。那次自己借着昏倒的机会,才躲了过去。若是此次再入衙门,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放出来了。
老『妇』人拼尽全力都未拉扯出自己的衣袖出来,抬头看石娘又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老『妇』人心头又生毒计,她使劲咬了下舌头,之前的伤口崩裂开来,复又流出越来,她用力的吐出一口血来,悲怆的嚷道:“打死人了……”话音刚落,老『妇』人眼皮子一翻,昏了过去。
石娘未成料到老『妇』人竟然会使这招,老『妇』人身子一软,眼看就要滑落到地上。石娘慌忙托起老『妇』人,腾出一只手,架在老『妇』人腋下,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老『妇』人身上的袄子,省得她往下滑落。
周墨眼瞧着处在上风头上的石娘蓦然落了下风,不远处的中年『妇』人又是一副跃跃欲试急等着挑事的模样。
周墨不等中年『妇』人开口,便抢先说道:“这老『妇』人倒也奇怪,早不昏倒,晚不昏倒,偏偏在这位姑娘说要去衙门的时候,突然昏倒。如此一来,还怎么去衙门。”
“一哭二闹三上吊,原本就是这些人惯用的伎俩。如今她既然昏倒,少不得我出手救她一救。烦请各位做个见证,若是能够唤醒她,我便同她一道去衙门,若是一时半刻她不愿醒来,那么我便是背着她也要把她背到衙门里去。”石娘冷静下来,老『妇』人显见是装晕,想要避过此结,那么她偏偏要“救”醒她。
石娘把老『妇』人轻轻放在地上,举起拇指就要掐在老『妇』人的人中之上,突然人群当中迸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