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是抚摸着温热的肚子,一只手被李诃牢牢牵着,眼看着宝儿慢吞吞地进了那巷子,她这才收回目光,轻叹一声,“他怎地成了这般模样?”
“阿如不知?”李诃问道。
宋如是看了一眼李诃,就知道他知知晓了一切,只得口中低声说道:“先前华清有了异心,被奴家察觉以后,奴家就略施小计,使人带走了宝儿。原想着把宝儿当做筹码,谁知突然生出了变故,那宝儿不知被人虏去了,之后的事情奴家就不知晓了……”
“阿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华清之所以想快些带走宝儿,不过是怕那人找到兴化坊。她虽是心有预感,却不知那人早就找来了。”李诃握着宋如是的手低声说道。
“宝儿既然被那人带走,如今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腿是怎么折的?”宋如是问道。
“其间细节,我不能与你细说。如今只能告诉你,这宝儿如今出现在这里,倒也是他的福气。”李诃隐晦道。
宋如是皱眉想了一会儿,心里头突然生出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她掩住口,惊呼道:“这宝儿可是他嫡亲的儿子……”
“非也……”李诃摇头道:“这宝儿自然是他嫡亲的儿子,但也是个明晃晃的筹码,谁若是想要拿住他,这宝儿自然是个趁手的软肋。”
宋如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口中不可置信道:“即便如此,也不该如此无情,好歹是自小养在身边的。”
“便是从小养到大又能如何?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李诃面上浮起一抹冷笑。
宋如是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软,口中却又为宝儿鸣起不平来,“可是奴家瞧着宝儿如今的模样……似乎不大聪明……”
“若是太过聪明,反倒成了祸害。”李诃皱眉说着,就牵着宋如是的手去了。
宋如是亦步亦趋跟在李诃身后,仰头看向他头顶的玉冠。玉色温润,似是他的为人。
宋如是心中不免一叹,她今日仿佛叹气叹的格外的多,她心中一时可怜宝儿,一时又心疼李诃,正这般纠结之际,突然闻到一股子香甜之气。
若说从前,宋如是并不喜欢甜腻之物,如今闻到这味道,却登时觉得腹中饥饿起来。
她立住不动,李诃就回头过来看她,目光深情,语气柔和,“阿如,怎么了?”
“郎君……奴家饿了……”宋如是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