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光?”李诃冷笑一声,“既然是沾光,那便让春花跟着她沾光去罢。”
宋如是听得心凉,只口中颤声道:“郎君……此话……何意……”
“郎君切莫撵了姐姐出去,姐姐孤身一人,即便是带着春花,她们二人又能到哪里去了?”姨娘担忧道,“再说姐姐平素虽然喜欢看话本子,虽是长处,但也并无生存之能。”
李诃不由沉吟起来,宋如是瞧着李诃神情默漠然,心头不由涌过难言的悲伤,“郎君当真要撵了奴家出去?”
“郎君切莫冲动,这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姐姐性子执拗,若是出了此门,只怕再不会踏进此门。”姨娘借机又添了把柴火。
果然李诃开了口,“你便收拾收拾,快些离开。”
“郎君万万不可……”春花悲伤哭泣道:“郎君若是撵了娘子离开,只怕娘子再无活路。郎君定要想清楚了,莫要被旁人挑拨啊郎君。”
姨娘松开了李诃的衣袖,掏出帕子抹着眼泪,“郎君也瞧见了,姐姐误会奴家至深,便是连姐姐身旁的丫头也觉得奴家在其中挑拨。”
姨娘声音委屈,只哭的悲悲戚戚,险些站不住身子。
李诃瞧在眼里,自然觉得心疼不已,于是对宋如是的态度愈发的不耐烦起来,“你若是再磨磨唧唧不肯离开,那便莫要怪我无情了。”
“郎君如今还不够无情吗?”宋如是连声冷笑,她拍了拍春花微微颤抖的手背,口中安抚道:“春花……你跟随我许久……着实辛苦……若是日后还有机会……奴家自会让你平安喜乐……此生无忧……”
宋如是旋即松开手,朝着李诃而去,她走得极慢,脸上说不清是悲伤还是解脱。
姨娘嘴角绽放一抹笑意,眸中满是嘲讽,她看着眼前的手下败将,缓缓而来,哪里知晓变故就在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宋如是手指一动,掌心就多了一枚玉簪,她朝着李诃冲了过去,在李诃胳膊上重重戳了一下,趁着李诃吃痛的功夫,她拔出玉簪,冲着姨娘的肚子戳了过去,就在此电光火石之际,李诃忍痛伸手阻挡,那厢春花也追了上来,她一把抱住姨娘,口中急声道:“姨娘莫要害怕,奴婢这就来救姨娘。”
那姨娘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她的胳膊被春花牢牢的箍住,竟是半分动弹不得,她腿脚发软,只高声唤了几声,“郎君……郎君……快来救救奴家……快来救救奴家……”
宋如是忍耐许久,等得就是这一刻,她手脚干脆,动作利落,只伸手把玉簪用力的戳向姨娘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