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祯话一落,司舟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瞳孔猛缩,下意识开口。
“你怎知晓?”
话落,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无辜地看向沈宜楠。
“沈家姨姨,我不知晓祁秀才在说什么。”
可谁料,沈宜楠也一改之前同情悲愤的表情,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哦?你不知他在说什么吗?我知道哦。”
她语调轻柔,却让人不自觉地打了寒颤。
“还是太嫩了,司舟。你早就露馅了。”
看已经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司舟也一改之前委屈可怜的神情,他神态冷漠地站起。
“你如何知道的?”
“很简单啊。”
沈宜楠笑着掰起手指头。
“第一点,连秋风都带不走你身上浓郁的血腥气息,下次还是洗了澡再来吧。”
她刚见到司舟便闻到那恶心的味道。
“第二点,干农活的人,谁像你一般衣衫如此整洁?”
司舟衣衫虽到处是补丁,可却整洁干净,按照司舟说的,现在的时辰他都已经下地回来了,身上怎么可能一点泥土不沾染?
“第三点,既然是藏了许久的银钱,怎可能只用一层布包起?五两银子在许多家庭可是巨款,谁存钱只用一张布包起来?不怕被家中耗子啃掉吗?”
她话说完,司舟的脸色完全变了。
他自以为毫无破绽的事,没想到沈宜楠刚见面便知晓自己在骗人。
他们竟然不拆穿自己,就这样看着他演戏?
“司舟,就算你能逃到嘉安府也无用,不处理干净,官府的人迟早会找到你。”
见他们已经知晓,司舟也不再隐瞒什么。
他眼神怨恨,冷声开口:“那又如何?我家本就偏僻,平常鲜少有人去那,说不定他们尸体都烂了才被发现。”
“那尸臭呢?几具尸体的尸臭味可不是仅仅只臭那一点地方,只要有人从附近经过都能发现,你以为逃到嘉安府就平安无事了吗?”
“那怎么办?”司舟毕竟年岁还小,听沈宜楠这般说了以后已经慌了神。
“应该把自己收拾体面后,一把火把家烧了。”
“等火势完全旺盛之后,你再哭着找到村长,说家中突然失火,你没有能力就出婶子一家人。”
“这样就是一整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