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地拧着手指,模样羞愧。
“这怎么行呢,沈佳之前不是在冯府做事吗?怎突然去了你那儿?”
沈宜楠对她的情绪感到奇怪,别人现在都是求着去那处上班,沈佳在这儿总比在冯家为奴的好,沈母不但不感到开心欣慰,为何反而很是愧疚?
沈宜楠试探性地问道:“您可知道冯家的事?”
“什么事?”
沈母表情迷茫。
“那个小姐对姨姨不好的事!”
祁尧突然出来接了嘴。
“那个女人让姨姨跪下,还打了姨姨,本想刁难我们,最后被别人拉走才作罢!”
“那个女人可凶了,对姨姨不好。”
“不过姨姨现在在李齐叔那边做工了,就没人欺负她了。”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凑到阿奶面前说着。
沈宜楠没有阻止,反而认真观察着沈母的表情。
奇怪的是,沈母眼中没有分毫的心疼。
“给别人家当下人的,哪有不挨打挨骂的?怎可能像家里这般舒心!沈佳就因为这个放弃了冯府这般好的差事?”
沈宜楠有些看不懂她了。
沈母虽对沈佳很是严厉,但是说来也是有求必应,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宠爱的。
为何沈母明知晓女儿被打吗,却还是宁愿女儿去当下人。
沈母看向沉思中的沈宜楠,拉过她的手。
“宜楠,又给你添麻烦了,等下次我有时间了便去嘉安府把沈佳带走,冯家那样好的差事,怎么能放弃?”
“娘,不如看沈佳如何选择,若她愿意在李齐铺子里工作,随她便是。”
沈母却叹出一口气,看着沈宜楠的表情犹豫又带着歉意。
“这不行啊·······”
她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沈宜楠的手。
眸色放空,带着某种悠久的回忆。
“她和我,都是该给别人家做下人的命啊,怎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直到沈母离开许久,沈宜楠还在琢磨这句话。
为何沈母说她和沈佳都是当下人的命?
这到底有何深意?
“或许,这只是沈母当初的愧疚感。”
沈宜楠偏过头看祁祯。
什么愧疚感?将自己从将军府偷出来的愧疚感吗?
所以她给自己的惩罚就是让自己和自己的亲女儿只能在别人家做下人的活?
“别想了,那是别人家的事。”
沈宜楠脱口而出,“那我的家呢?”
“你的家,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