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自说大话,这不是你个小少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随云脸色不佳,显然是不相信沈宜楠。
“哼,老夫从医多年,都没有丝毫把握能救,你把脉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笃定能救?”
“未免太过狂妄!”
随云治病治病多年,走到哪里都受人尊崇,一向心高气傲。
可今日,自己上一秒刚诊断救不了的病人,下一秒就被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少年推翻结论,自是感觉受到屈辱。
沈宜楠拿着银针上前,闻言也只是冷淡一句。
“神医,治病救人讲究本事高低,不讲究年纪和名声。”
言下之意,不能因为她无名又普通,便觉得她没本事。
“好一个讲究本事高低!你是说老夫的本事不如你?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随云神医怒甩袖袍,重重坐落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是要和沈宜楠杠上了。
徐帆尴尬地挠挠头,他知道随云神医脾性不好,向来被人捧着,可没想到他会跟沈宜楠这样的小辈起争执。
要是得罪了这位神医可如何是好。
沈宜楠却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把一根银针扎进顾家主的右手食指间,黑血从细小的针眼沁出,尤为怖人。
她刚进来便发觉这间房阴冷异常,这会才发现,这间房背阳。
“为何把他安置在阴面房间?”
顾子笙苦笑一声:“无奈所为。”
“他的皮肤一经阳光照射,不出一刻钟便会溃烂。”
溃烂?
沈宜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发现溃烂当日,可有外人在场?”
顾子笙细细回想,“除了我和钱叔,还有一位医师在场。”
他不解地看向沈宜楠,“可是有不妥?”
“有。”
沈宜楠手指点了点冰凉的玉床。
“若不是这阴面的房间和这幅玉床,那东西也不会成长如此之快,你爹也还有几年可活。”
沈宜楠解释道。
顾家主体内的蛊喜阴湿,在这种环境下活跃度更高,吸取的能量也更多。
“什么意思?”顾子笙不敢置信。
“你爹体内的是一种叫寒草薙的蛊,喜阴,若放在阳光下,它的生长发育会变慢。所以,放在阳光下不仅不会使身体溃烂,反而有益。”
“当时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让你以为他的身体不得触碰阳光。”
顾子笙不再开口,已经陷入了思索之中。